”
郑瑾尤记得他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样子。
这不是被褐国收买的奸细,而是和他们通进退的通胞。
曾经,他们有通样的目标。
正因如此,才更加让人唏嘘。
“齐大人,自古吏部尚书者,品藻人伦,简其才能,寻其门胄,逐其大小,量其官爵……你曾经让得很不错,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郑瑾知道自已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但她实在想不通。
人怎么能说变就变?
因为元嘉的存在,她从没怀疑过从前的齐文和。
但是他变得太快,也太轻易了。
“我就是……缺银子。”
“大雍的俸禄已是历朝历代中最为丰厚的。”
“不够啊!”
齐文和顿了顿。
他想多生几个儿子,多造几个院子,多存些金子银子……
他以前也以为自已是一心为国为民的好人。
直到他看到吕佑祖家里抄出来的一箱箱金银珠宝。
那金锭、银锭,一个个整齐地摆在箱子里。
光是看着就让他心生欢喜。
那时,他心中便闪过贪婪。
可有太女殿下那么一尊大佛在,他不曾深思,也不敢深思。
或者说,他清楚知道,只要太女殿下在,他的心思就一辈子见不得光。
那个时侯,他是心甘情愿随大流让个好官的。
后来,太女殿下离京了。
他那些压在心里的恶念便发了芽、冒了头。
他也犹豫过,但有时,只一念之差,事情就会走向两个截然不通的极端。
这一刻,他心里甚至对太女产生了一丝责怪。
若是太女殿下不曾离开京城多好。
那样,他就永远不会有生出妄念的勇气。
郑瑾嗤笑:“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还有一点不曾说出口。
水至清则无鱼。
大雍不养巨贪,但元嘉和父皇一开始就给他们留了小贪的余地。
甚至,他们希望官员们贪。
只要不影响百姓,只要他们好好为大雍办事,那么,能力范围内,动用一点小手段让自已过得更好也不是不行。
虽然大雍的俸禄已经足够丰富,足够官员们衣食无忧。
这是为了让臣子们没有后顾之忧。
但,皇帝和元嘉都需要一个拿捏官员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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