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brian没回答,他只是默默地脱掉上衣,跪着直起身,腰扭成蛇一般缠上林苟的胸膛。身体一抖一抖,金色的发湿成几缕贴在白皙脖颈,被林苟狠狠咬住腿,brian的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
抑或两者都有,仿佛只有极致的感官才能让他感受到林苟。
林苟总是对他要求很多,brian你能不能好好说话,brian你怎么能骗人,brian你要尊重我…
可他每一次说爱,林苟都不回答。
持续到清晨,距离正式签下离婚协议,只剩三小时。
他们抱在一起,激烈的喘息,林苟低头安抚的亲了亲brian,brian也仰着头,用鼻尖顶他,从嗓子里挤出沙哑的一声:“goodck,ylove”
周三早晨,一个普通的早晨。
林苟在别墅三层的会客厅等了一个多小时,brian姗姗来迟。一套墨蓝西装,意大利进口桑蚕丝隐格暗纹,配银色领带,宝石胸针,黑曜石纽扣和手指上的家族戒指,brian金光璀璨地走进来。
“可以开始了吗?布雷奇先生。”
主持本次竞拍的是家族办公室副主席,今天这场竞拍十分重要,尼尔先生主持过数十亿美金的谈判签约,流程熟悉,节奏平稳
他被要求在主持过程中不偏颇,只是当他拿到竞拍问题时,不免觉得布雷奇对自己的资产太过儿戏。
规则很简单,由尼尔先生提问,两人抢答,评判依据世俗伦理,对方弃权则对方直接获得拍品。
投影屏幕划动展出第一件拍品。
“维罗纳古董瓷瓶,源自1832年”
林苟认出那是主楼二层楼梯口木架上的古董花瓶,他扭头,brian坐姿笔挺,眼神锐利看上去一副绝不让中国人抢走他一分钱的模样。
brian应该一直是高傲的,用那双漂亮的无机质绿眸睨着所有人。
林苟定了定心神,目光投向屏幕上的瓷瓶。
作为主楼二层最危险地带的老古董,这只瓷瓶在经历了数次险些被修利撞翻,被brian拿在手里磕磕碰碰,还没有一丝裂纹,只能说出厂自带幸运值。
第一题:“布雷奇先生睡觉时的坏习惯是什么?”
brian:“不存在。”
林苟:“打呼噜。”
brian:?
“不可能!”
林苟动了动唇,轻声模仿了几声。
说是打呼噜也不准确,更像是钻进热被窝呼噜呼噜的小猫叫。
尼尔先生拿着小木锤,“林先生获胜。”
brian瞳孔地震,咬牙切齿地问:“这个问题是谁问的。”
尼尔先生一手捂住手里的稿件,坚定地说:“是匿名投稿。”
brian换了一个左右腿交换了位置,梗着脖子,脑中一闪而过林苟究竟在床上听了多少次才能学得这么自然。
“咳咳继续吧。”
第二件拍品是一幅油画,林苟获胜。
第三件拍品是一枚钻石胸针,结婚那天brian在教堂佩戴过,他扫了一眼林苟,竖起耳朵听题。
“你们的婚姻是否得到家人的祝福。”
林苟耸耸肩,不战而胜:“我家至少没人阻止。”
brian:黑幕!林苟家根本没人,而他家那些都是比自己更冷酷无情的人。
brian酸酸地想,不止家人,就连新郎本人都不祝福他们的婚姻。
brian偏头,很不情愿地说:“弃权。”
前三件一样都没拍到,他现在满脑子只想把设计这些问题的背后之人挖出来。在心里默默记下几个进过自己卧室,了解他那糟糕的,隐秘的家庭关系的人名。
一场婚姻如果没有得到亲人的祝福还称得上是幸福的婚姻吗?
brian想起自己每年向林苟发送的【婚姻幸福问卷】,现在看,好像是他俩的过家家游戏。
尼尔看他脸色不好,问:“布雷奇先生,需要暂停吗?”
brian愣了一会儿,心里有点空,他闭了闭眼睛,示意继续。房间的空调有点低,brian垂下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他没有想牵林苟的手。只是他一动,手背传来温热的抚摸,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薄茧。
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没有&039;治&039;好。
brian微微弓着身体,他没抬头,保持着镇定的姿势,指尖微动按住那人的指腹。
短短一触便分开了。
第四件拍品是南法斯特罗图庄园,尼尔先生宣布问题:“迄今为止你们二人对对方做得最过分的事情。”
brian胸有成竹:“他朝我扔马粪!”
林苟捏着下巴,迟疑了一下,对裁判官说:“骗婚,10年前。”
brian实在忍不住:“你不是说原谅我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