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知道,从那么快那么高的马背上摔下来,胳膊都摔脱臼了,再皮糙肉厚也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擦伤。”萧钰鼻尖倏然一酸,“地上那么多石子,摔得坑坑洼洼,可疼了。”
魏霜绷住嘴角:“其实没那么疼。”
“你说不疼就不疼?”萧钰红着眼移开目光,又忍不住挪回来,气汹汹地像只小兔子,“魏霜,你这是欺君。”
魏霜没法,只好将问责的压力转向太医。
“陛下莫急,只是皮外伤,太医院有上好多止血药粉,一抹就好,只是王爷三日内不宜再剧烈运动,伤处碰不得水,静养为佳。”李太医眯眼微笑,硬着头皮上。
魏霜身上重新被缠上干净的绷带,萧钰遣内侍给魏霜送来一套干净的紫衣:“宫门已经下钥,摄政王不宜奔波,今夜宿在偏殿吧。”
怕魏霜不肯,说出一堆恪守成规的教条,萧钰又道:“秘密宿在偏殿,李太医也留守太医院。”
“臣……”魏霜还想推拒,但鼻下飘来一阵苦涩的桂香,魏霜抬头,看见萧钰苦哈哈的面中挂着皱成川字的眉头,又把话咽了回去,“是。”
李太医汗如雨下。
得,又听了一耳朵不该听的,迟早要被灭口。
反正都要被灭口,那不如自己主动些,别耽误了圣上病情,李太医一咬牙,走到萧钰面前躬身提醒:“陛下旧疾……”
两人一齐把目光放回勤勤恳恳的太医身上。
这下,殿内恼怒的换成了一阵酒香。
萧钰耸耸鼻尖偏过头,漫不经心碰了碰自己额头,囫囵道:“应当是好了,不烫。”
“陛下,您开口的声音虚浮无力,面色苍白,还是让臣为您把过脉再下定论。”李太医又看向坐在龙榻边的魏霜。
魏霜了然颔首,站起身朝外走。
萧钰拽住一小片紫色衣袖,拦住魏霜坚定的步伐:“魏霜,就在屋里,朕病了,闻着你的信香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