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的弧度微微勾起些, 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虞晚慢悠悠说着,“他应当是行的。”
话音刚落,怀中的人浑身都僵了, 又将脸贴得更近, 滚热的呼吸扑在皮肤上, 痒得很。
“那, ”陆擎顿住,又想到其它的可能,“该不会是你不行吧?”
“若是你不行的话……”陆擎面色一转,与刚才的对苏子衿的语气完全不同,显得轻松又理所当然:“那便不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之后事情一举能成, 待你坐上那把椅子,将来这万里江山都是你的孩子。”
“血脉这点小事,不重要,你开心最重要。”
虞晚莞尔,浅笑道:“外祖父误会了,是我自己不想生,仅此而已。”
陆擎先是一愣,随后干脆利落地应下了,仿佛刚才那个吹胡子瞪眼的人不是他:“行,那就不生。”
他低头看了眼药方:“既然如此,这药方就无碍。”
说着,他略带嫌弃地看了眼整个人都快缩进虞晚怀中的苏子衿:“真是扭扭捏捏,不像样子。”
苏子衿:……
他僵着脖子,迟疑地转过头对视上陆擎,嗓音低柔:“子衿唱惯了旦角,这习惯一时改不了。”
“我,我会努力改的。”
陆擎:“哼,这还差不多——”
虞晚出声打断:“不必。”
她站起身,将桌上的药方拿在手中,随后转头朝苏子衿伸手:“你不需要改变什么,这样就很好。”
苏子衿怔住,抬眸望着她伸过来的手,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亮得惊人,好似坠入了流星。
“……嗯。”
他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入虞晚的掌心,任由她牵着站起身,乖顺地站到她身侧。
指尖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挠了挠,他这才不舍地松开。
虞晚将斗篷披在身上,说道:“能看到外祖父如此精神矍铄,晚儿便放心了。不过此时为时已晚,我们便先回去了。”
陆擎大手一挥:“去吧。”
“你现在首要事便是先养好身体,其他容后再议。”
车帘落下,隔绝了一切。
马车缓慢行驶在扬州城大道上,偶尔能听到外面热闹的叫卖声和拉车的马儿响鼻声。
虞晚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那药方被苏子衿小心叠成小方块牢牢握在手中。
他垂着眼,视线落在手心中的药方中,指尖无意识地在上面摩挲着。
心跳得好快。
她那句“你不需要改变什么”仿佛在心田洒了肥沃的养料,悸动催生着嫩苗发芽,顶着心脏酸酸胀胀,满是无法说出口的甜意。
“姐姐。”苏子衿轻声开口。
“嗯?”虞晚并未睁眼。
“方才……”他斟酌着词句,半是试探地说着:“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刚说完,脸上又有些热意,他忙不迭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可以做自己,对吗?”
“不需要再学任何人了,是么?”
“嗯。”虞晚不轻不淡应声。
这一声轻飘飘的声音落下,苏子衿眼眸微微睁大,呼吸几乎都快要停滞了。
她答应了?
真的?
强烈的喜悦和酸楚交织着,几乎将苏子衿的头脑冲昏,他晕晕乎乎的,手中捏实的药方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以至于他更用力地捏紧,生怕弄丢了那重要的药方。
所以,他可以做自己了。
不再是因为像裴瑾,而是作为苏子衿存在着。
苏子衿身形一晃,被这个想法弄得几乎支撑不住。
还未等他将身体稳住,便受到了一股力,落入温暖的怀抱中。
虞晚道:“怎么坐个马车都坐不稳?”
苏子衿身体颤着,拽住她胸前的衣襟,将头垂下埋入她的怀中。
“没有。”他声音闷闷的,“我只是……太高兴了。”
虞晚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不知不觉中,她怀中的重量愈发清晰。
苏子衿像个找到主人的小动物一般,靠在她怀中睡去了。
马车停顿,车外传来侍从恭敬的声音:“公主殿下,到府上了。”
虞晚应声,低头看了一眼,终是将怀中的人唤醒。
……
寝殿中。
沐浴过后,苏子衿便去药童身边,守着新药方制出来的药,一步也不肯挪。
虞晚靠在软榻上,在烛光下随手将书翻了一页,只是视线却没有留在书上的字迹上,偶尔用余光扫一眼半掩着的门。
方才都说了不用他去守着药炉,竟敢不听她的话了。
虞晚有些懊恼,看着身侧留的位置,半是无奈又半是放任一般叹口气。
他怎么就这么倔呢?
明明大多时候都乖得不可思议,偏在这等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