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脊背发寒,四望了圈,道:“那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崇正郡不变,“她淡淡道,“它仍在地宫之上,但这里的人能活多少便不知了。”
“就因为我?”
她没回答,抬头看了下天幕,道:“天色不早了,走吧。”
我伸手碰了下后脑,道:“我不去了。”
“不去?”
我这个样子回去,怕是会吓到宋十八,她的火气一上来不管打不打得过都会跟他们拼命,我是拉不住的。
想到这我忽的一愣,怎么我出来这么久了,她也没坐不住来找我?
一股不安生起,我忙起身往我们所待的空地跑去。
暮色被竹林剪得黯淡,疏落洒在地上的几具尸身上,血水浓郁,汩汩蜿蜒,还未凝结到一处,刚死不久。
我愣在原地,祝翠娘也是。
一个瘦巴巴的黑衣男子正在检查死尸伤口,听到动静抬头,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微微一眯,冷笑了下,抬手摘掉蒙面的黑布。
我一凛,古誊。
地上七个人,五具尸体,两个昏迷,是我醒后便一直在附近监视我们的人。
死的最干净的那人只有眉心一点红芒,他身边还留着一根细长竹签。
我捡起竹签,有些喜出望外,忙去翻其他尸体,并不动声色的去观察地面和角落。
没有留下任何记号,至少我还未找到。
但不论如何,他们逃走了!
祝翠娘上前检查了下那两个昏迷的人,忽的伸手,直接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我愣了,被她抬眸望到,淡淡道:“没人有心思照顾他们,留着等死不如干脆一些,省得痛苦。”
第179章 白姓
尸体很快处理了。
原清拾和君琦还有其他人都赶来了,每个人的神情都不掩愠怒,除了君琦和古誊。
两人在一旁看热闹似的,君琦还不时对祝翠娘冷嘲热讽数句。
这个地方已暴露,对他们而言便不安妥了,简单收拾了下,他们押着我押着竹林离开,由古誊领路。
脚步声很轻,碎碎在土上,我捏着随手摘的竹叶把玩,祝翠娘几次故作漫不经心的望来,看模样似在防我用来做什么记号。
我自然不会笨到这么明目张胆,只是习惯性的手上闲不下来罢了。
同时也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挺微妙的。
祝翠娘虽叫原清拾尊上,却和他根本不亲,和君琦就更加疏陌了,连最起码的客气都没有。
而古誊根本不像是他们的人,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开口一定要提到自己的师父,且每次提起都是一脸神气,似丝毫没注意到原清拾和祝翠娘目光里隐含的嘲讽。
天色暗下,竹子越渐稀少,小道上泥泞积水,而月色恰又被几缕乌云所遮,前方山峦一片漆黑。
到了一条南北分路,古誊道:“我得去找师父了。”
祝翠娘点了下头,他转身要走,原清拾喊住他:“他究竟有几成把握?”
古誊回头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问道:“你是说出阵,还是说杀人?”
“一样,“祝翠娘道,“出阵和杀人,他胜算大否?”
“啧啧,“古誊蔑笑,“亏你们自诩威风,到这种时候了却要靠我们,有多少把握胜算又如何,我师父需要向你们担保什么吗?管好自己吧,连两个人都看不住,那独孤涛可是一点身手都没有的。”
“古誊,“祝翠娘大约终于忍不住了,“你讲话最好客气一些,连你师父都不会……”
“我师父又如何?”古誊打断她,“我师父他们将这田初九当宝,我不是照样砍了她的手回来?是你们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宁可轻信独孤涛也不听我师父,你们好自为之吧。对了,“他又停下脚步,朝我望来,抬手抚在肚皮上,淡淡道,“你那手后来被我下了酒,自带甘甜,味道一绝。”
我手下一颤,将竹叶扯断,而他已冷笑离去。
祝翠娘道:“不必理他,得志小人罢了。”
我满身恶寒,敛眉道:“嗯,跟你们一样,放不到我心上的。”
翻过一座矮山,他们往上走去,戒备比先前更严,甚至在其中设了两个行路障法。
走了很久,在一个山腰落脚,一旁有个崖壁,黑凄凄的悬崖如似浩瀚黑浪,幽不见底。
祝翠娘摘了几个野果回来,递给我,我没理,她转向原清拾和君琦。
原清拾冷冷的看了一眼她的果子,道:“沧拂为人防心极重,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连个皮毛都没学会。”
祝翠娘没答话,收回了果子,走到一旁坐下。
君琦道:“而且还是个登台的戏子,戏文台本里的桥段,你怎么不学一点?”
“我是出于大局考虑。”祝翠娘道,“宋十八性子烈,心高气傲,好斗冲动,用她要挟月姑娘并不稳妥。独孤涛不会功夫,好对付,他来时我们搜过身,他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