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她的头,看来是没发觉。
也是,才多大的孩子,哪有这么快就发觉的?
“快回去睡吧,晚了。”
“是。”小芝麻仰首看看魏楹。
然后想到娘已经知道爹心气不畅了,接下来的事自有娘操心。
而且她也真的困了,于是安安心心的回屋。
挽翠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今晚是季白值夜,自抱了被子到外室铺小床。一边铺一边朝里头指指。
挽翠摇头,想到哪里去了。爷是那样随便的人么?
“晚上警醒些,我回去了。”
“知道了。”
‘沈寄’朝魏楹一福,“魏大人想好了?”
“是,本官暂时还得留着你。你若安分,也许日后有些事我们还有得商量。”
“那就多谢大人了。”
“你是死士?”
他若是拿这个女子给沈寄发丧,皇帝也怪不得他。
这岂不是把这个女子的命就交到他手上了?
“我欠了人的命,只能拿命偿还。大人,晚上怎么歇?”
“你不是病了么,就睡这里吧。”
魏楹拿了自己的枕头、被子出去,交给小厮抱去书房。
他看了床一眼。
他和沈寄的床,如今却要给一个外人来睡。
可是,他总不能无缘无故把床换了吧。
那样好的床,要弄塌了都不容易。
罢了,就算是床换过了,还有衣服首饰呢。
最重要的小芝麻和小包子,他总不能给换了吧。
这一夜,魏楹自然是一宿无眠,一整晚都在榻上跟烙饼似的翻来翻去。
一直在想着这十六年里的点点滴滴。
从沈寄还是个瘦骨伶仃的黄毛丫头,半夜饿醒起来喝一瓢水接着睡。
想到初四那天她剥粽子喂他吃。是可忍孰不可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