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再难有比谢序川生得更俊的男子了。
未想这谢歧,竟比谢序川还要英俊潇洒。
沈沅琼将视线转到沈沅珠身上。
“沅琼妹妹。”
大老远的,沈沅珠便挥着手中团扇,呼唤沈沅琼。她动作张扬,露出满头珠钗和身上首饰。
沈沅琼这才看清她一身穿戴。
“兄长、嫂嫂。”
沈沅珠笑盈盈给沈砚淮夫妻行礼,谢歧见状也跟着躬身。
沈砚淮本就是少言寡语的性子,与谢歧互相恭维几句,便再无话说。
“昨日一早你阿兄就让我备了好酒,就等着今日你们回门,如今爹娘不在,家里也没那么多礼数。
“谢歧头一回上门,不如去瞧瞧沅珠未出嫁时的院子?”
见气氛尴尬,叶韵衣笑着开口。
沈沅珠未出阁时住的院子?
谢歧抿唇,微微点头。
叶韵衣在前带路,姐妹俩落在最后。
“沈沅珠……”
“怎么了?”
沈沅珠转过头,眨着圆眸不解地看向沈沅琼。
“世人都被你这张脸骗了,旁人不知你那些下作手段,不代表我不懂。”
沈沅琼气得语带哽咽:“沈沅珠,你……当真下贱。”
“是吗?”
沈沅珠闻言,笑着将团扇举在自己面前,遮挡唇边笑意。
沈沅琼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她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在扇面上。
缂丝牡丹薄如蝉翼,哪怕不曾用力,那团扇也瞬时被戳出一个硕大窟窿出来。
沈沅珠一言不发,只是笑盈盈看着沈沅琼,然后慢慢、一点一点将扇面搅成一团破烂。
“你……”
哪怕她一句话没说,沈沅琼也懂了对方的意思。
她辛苦争夺、用心呵护多年的东西,在沈沅珠手中就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废物。
沈沅琼摸着头上孤零零的珍珠簪,险些哭出来。
丢掉无用的扇骨,沈沅珠捏着鼻子,朝沈沅琼做了个十分滑稽的鬼脸。
沈沅琼瞧见,气得心口窝险些疼穿。
叶韵衣将谢歧带回沈沅珠的院子后,便张罗回门宴去了,沈沅琼盯着二人,迟迟不肯离去。
若是平常,叶韵衣如何都要带她这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子一起走,可前两日二人刚因沈沅珠嫁妆大吵一架,如今还未破冰,自不愿多管闲事。
叶韵衣离去,沈沅琼大步走到谢歧面前。
“姐夫,您对家中不熟,我带您转转。”
说罢,她也不管沈沅珠什么表情,走到谢歧身边轻声道:“姐夫与姐姐往日不熟吧?
“姐夫莫看阿姐生得柔弱,可她性子却是个半点不吃亏的。若是姐姐与姐夫生了龃龉,您可千万让着她些,不然小心阿姐她……”
沈沅琼笑着道:“将你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吐出来。”
她说话时面上带笑,半真半假揶揄似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