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中了蛊,身上戾气极重,却仍有意识,不似这些人如行尸走肉般疯狂。不过这也让温庭安疑惑,姚九是如何凭那个黑盒子操纵这些人的,那黑盒子里应该装着活物,难不成是蛊母吗?可蛊母为什么会听他的,且中蛊时日久了的人为什么又不再被姚九控制,这蛊与蚀心蛊相似,却又有所出入,真的就是蚀心蛊吗?
温庭安心中有些动摇自己的猜测了。
走神之际,冷凝儿走了过来,平静道:“李夫人与这些人不同,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好。”柳音儿微微点头。
三人一起朝着东厢房走去,路上,冷凝儿视线落在那碗蛊解上,语气淡淡:“这蛊解,是用血制成的,对么?”
柳音儿微微一笑,从容不迫道:“差不多。”
温庭安心中一惊,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接话道:“血?谁的血,莫非是……姚九的血?”除了他温庭安还想到了夜听,因为这蛊解是夜听给的,但温庭安更倾向于前者,毕竟蛊解随蛊而生,姚九说过这蛊虫只有他能控制,蛊母也在他手上,说明这蛊八成是他养的,那蛊解应该也出自他手才对。
柳音儿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慵懒却镇定:“你不是知道这是什么蛊吗,怎么还需要问我这种问题。”
温庭安一时哑然,有些惊诧,柳音儿是怎么知道她心中所想?而且这句话是不是也证明这蛊就是蚀心蛊,可这是北离的邪术,按理说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柳音儿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在泽地柳音儿也在跟踪自己吗?
或者是冷凝儿告诉她的,毕竟这东西只有她和冷凝儿两个人知道,想着温庭安不由看了冷凝儿两眼。
冷凝儿注意到她的视线,缓缓摇摇头,撇清了自己的嫌疑,这种事她根本不会对柳音儿说。得到回应温庭安挪开视线,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也对,这种事就是告诉柳音儿,也是她去说,怎么可能是冷凝儿去说呢。
“我只是猜测而已,你怎么知道?”她并不想怀疑身边的人,如果是她猜错了难免会伤了感情,可她又忍不住想问。
柳音儿依旧从容不迫:“我先前去泽地时看到你和小姐了,那里面的东西我看过,想必你们应该也知道才对。当然,我可不没有跟踪你们哦。”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温庭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冷凝儿见状转移了话题:“如此,想必那蛊虫也是姚九以自己的血养的,所以那蛊虫只听他的话,盒子里装着的应该就是蛊母吧。”
“难怪他被李夫人抓伤时一点也不慌乱,蛊是他养的,蛊虫记得他的气味自然也不会伤害他。”温庭安分析着。
柳音儿点点头:“不过这蚀心蛊不过是赝品,尚在试验阶段,是以中蛊时间太久,中蛊之人会摆脱掌控者的控制,躯体虽然会被强化,不易伤不易死,但最后意识会逐渐消散,被蛊虫操作,彻底沦为怪物,害人不浅。”
温庭安惊讶:“这蚀心蛊只是赝品?”难怪她会觉得这蛊与蚀心蛊有出入,毕竟真正的蚀心蛊一旦种下,中蛊者几乎摆脱不了种蛊人的操控,至少书中没有相关的记录。
这山寨货自然比不得真正的蚀心蛊。
冷凝儿道:“北离覆灭已久,真正的蚀心蛊早就不知所踪,影应该是在哪里得到了那张羊皮卷,所以在弥谷内一直进行实验想要培育出真正的蚀心蛊,安县或许只是一个试验地罢了。”
温庭安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安县地界偏僻,几乎与外隔绝,无疑是最好的试验场地。那姚九岂不是他们利用的一颗棋子,那些人借助他心里的仇恨将这试验品带入安县,把这里的百姓当做他们试验的对象。这帮混账,真是歹毒!”温庭安气得脸色通红。
如此一想,姚九后来一定是发现了这些中蛊的百姓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事情已经开始有些不可控制,而蛊解落到夜听手里,所以他想求助夜听,但夜听此时却不见了踪影,他迫于无奈才会找温庭安她们帮忙。而夜听,十有八九就是影的成员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