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林祈岁和陈迁迈入院子?,果然有两名身着粉衣的侍女迎了上来。
这两?名侍女分?别走到两?人面前,异口同声道:“贵客,请跟我来。”
而后,领着两?人分别进了左右两间不同的屋子。
带领林祈岁的那名侍女推开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见林祈岁立在?门?口,没有跟上,开口道:“进?来啊,还愣着干什么?”
“我和陈迁一起来的,为何要单独分?开?”林祈岁道。
那侍女微怔,随即笑了:“小公子?莫要多心,你们所扮的角色不同,自然要分?开来教导。”
“扮角色?”林祈岁敏锐的抓到了她话里的重点。
那侍女扬起粉袖,捂住嘴巴笑起来:“对啊,不然白仙儿的生辰宴,谁来唱这出大戏?”
她说着,便?上前将林祈岁拉进?了房间。
林祈岁这才发现,这房间大有乾坤。
外面的小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行头,还有琳琅满目的头面,放着铜镜的桌子?上还摆着各色各样的油彩,钗环耳饰,手串挂件,看得人眼花缭乱。
明显就是上妆换衣的地方?。
而绕过几?座木制屏风,便?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屋,靠墙摆着兰锜,上面架满了长?枪、长?矛等?未开刃的兵器。
这里显然就是用于授课的练功房。
他被那侍女领着,小间的铜镜前坐下。
那侍女伸出纤纤素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微微仰起头,对着铜镜里的自己。
“小公子?生的好看,倒是适合扮旦角儿。”
“我?”林祈岁一怔。
那侍女又掩面嬉笑起来:“小公子?就瞧好儿吧,奴家手艺很不错的。”
话落,便?动手在?林祈岁的脸上操作起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之后,一位秋水明眸,顾盼生辉的漂亮小花旦就出现在?了铜镜里。
“果真不错。”那位侍女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频频点头,“小公子?真是奴家画过,最漂亮的一位了。”
林祈岁看着镜中被涂抹了一脸油彩的自己,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我扮的是个什么角色?”
“金玉奴。”侍女整理着他头上的穗子?,回答道。
林祈岁微怔。
这名字他熟悉,昨晚那一出《金玉奴》他可是听了一整宿的。
没想到,转天?他就成了这里面的角色。
“这戏,不是有戏班子?在?唱吗?”他问道。
“戏班子?那些人,哪有贵客扮的精彩呢?”侍女意有所指的勾了勾唇角,“小公子?别多问了,跟着师傅好好学就是。”
说是师傅,其?实就是另一位身?穿粉衣的侍女,盯着练些身?段、身?法之类的基本功。
看似简单,其?实颇有些难度,一个时辰下来,林祈岁觉得自己的里衣都出透了。
直到太阳西落,那侍女才结束了今天?的授课,尽职尽责的给林祈岁总结需要多加练习和注意的地方?。
林祈岁一一应下,之前帮他装扮的那位侍女,又来给他卸妆净脸,让他换衣。
然后,又领着他出了房间。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将天?边染灿若丹霞。
林祈岁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舒展筋骨。
不多时,陈迁也被一位侍女领着出来了。
他脸上的油彩还没完全擦净,但?能看的出来,心情很不好。
见两?人到齐,之前带他们来的那名侍女,又出现了,领着他们回观鱼小院。
“陈大哥,你扮的是谁?”林祈岁问道。
一听这话,陈迁的脸更黑了:“还能是谁,那个穷书生莫稽。你呢?”
“金玉奴。”林祈岁如实相告。
陈迁顿时沉默了。
他烦躁的擦掉自己脸上未净的油彩,将袖子?甩的嚓嚓响。
“左右只是唱一场戏而已。”林祈岁安慰他,“说不定破解这个劫的关键,就在?这出戏之中。”
“我管它什么莫稽李稽!”陈迁嗔怒,“林小兄弟,这戏一开场,就不能停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但?现在?再反悔,恐怕来不及了。”林祈岁道,“不如将计就计。”
“还不是那个白仙儿!”陈迁似乎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自顾自的发泄着,像是刚刚在?那房间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不是祂办劳什子?的生辰宴!我怎么会大老远跑到这个劫里来!”
林祈岁心道,难道不是你梦到那位姑娘,才跑来的吗?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引路的侍女,却突然闪身?到了他们面前。
那侍女一改之前的温婉乖顺,眼神森冷的盯着两?人。
“你刚刚……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