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赶紧往自己的病房跑。
陈酒酒对裴斯律的情感很是复杂。
她既感激他, 又惧怕他,一边对他很愧疚,一边再也不想见到他。
因为, 她已经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了。
寇柏同被他从楼上扔了下去,仅仅是因为撞了他一下,没有对他道歉。
他还恐吓对方不许来上学。
她去找他理论,却听到他说讨厌自己,想要打死她。
玻璃窗忽然被他打碎的那一刻,至今都让她感到害怕。
她觉得他好像是把玻璃窗,当成是她一样打。
陈酒酒觉得裴斯律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她甚至都不清楚,在他面前哪句话可以讲,哪句话不可以讲,因为捉摸不定他的情绪,她很害怕被他打。
可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人,曾经在国外却是那样地保护她。
她看不懂他。
包括他刚刚对自己的质问,她总觉得自己被打,他应该是开心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从他眼里看到了关心。
种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惶恐。
只是,在看到徐无类要继续上前教训裴斯律的时候,陈酒酒还是小心地抱住了徐无类的胳膊。
她小声地说道:“老师,不要打他。”
徐无类感觉自己的胳膊被陈酒酒抱得很紧。
这孩子一定是被吓坏了。
她转过身摸了摸陈酒酒的头:“放心吧,他不敢打老师。他要是打了我,我一定不会像寇柏同家里那样和解,我会追究到底让他退学。”
陈酒酒摇了摇头。
她没办法对老师讲,裴斯律的身上都是伤。
因为,她觉得他应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骄傲的人,骄傲到不愿接受别人的怜悯。
陈酒酒将脸贴在徐无类怀里:“我们回去吧。”
徐无类瞪了裴斯律一眼:“以后离酒酒远点,别让我看见你去我们班门口乱晃。”
陈酒酒被徐无类揽着肩,从裴斯律身前经过。
只是还没走几步,忽然就走不动了。
徐无类明显感觉到陈酒酒的肩膀,轻颤了一下。
她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看到陈酒酒忽地被裴斯律拽进怀里,围堵在墙前。
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心疼地按压住她的颈,不让她离开。
“是不是,裴固元?”
陈酒酒摇了摇头。
徐无类裴斯律上前刚想把这个神经病拽开,却突然被裴斯律随便一甩,就甩在了地上,还甩出去好远。
她坐在地上大为震惊。
怎么可能?
好歹她也比他多吃了几年饭,怎么会连一个高中生都打不过。
一定是没有带教鞭的缘故!
不对,现在不应该想这些,她的学生还在被他欺负。
徐无类都要被气死了。
刚想起身,忽然觉得腰疼得起不来。
一动就疼。
正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时候,沈修理上前小心地托着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
徐无类刚想道谢,一看扶起自己的人是沈修理,瞬间就推开了他。
刚推开她,自己就没了支撑,差点又要倒下去。
沈修理冷着脸再次扶住她。
徐无类生气地指着裴斯律说道:“不是,你倒是管管啊。他这都掐脖子了,得多变态才能干出来这种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