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浸透。
怀松立在门廊下,见成敏、成安都回屋休憩了,正要转身回房。隔扇门被人从内拉开,荷娘惊惧着走出。怀松向内张望一眼,只见梁邺倚墙抱膝坐着,将头垂在膝盖之间,似是睡熟了。
怀松轻轻阖上门,而后立时将她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他没碰你?”
荷娘噙泪摇了摇头。
“哭什么?他认出你了?”
荷娘再摇头。
怀松又斥:“没认出你,那哭什么?赶紧回去!”
荷娘喃喃:“怀松,我害怕……”
“你在怕什么?啊?你不想做大爷的女人了?你不想踩到成敏头上,给你姐姐报仇雪恨?荷娘!你再懦弱堕落下去,你一辈子都是个下贱丫鬟!薛善禾跑了,早晚有第二个薛善禾!你既得不到爷的怜爱,又报不了血海深仇!再过几年,随意给你配个小厮,都是你的好运道了!”怀松眯了眼,语气逐渐狠戾,“荷娘,拿出你杀薛善禾的果决来!”
最后一句话吓得荷娘浑身一凛,她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可是,大爷这会儿像魇着了,他不会碰我的。”
怀松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塞入荷娘掌心:“下在醒酒汤里哄他喝。”
荷娘颤着手:“这是什么?”
怀松道:“放心,教他睡沉的药。明儿早上你从他床上醒来,一切就成了。”
荷娘低头看着这包药粉。
怀松急声:“快!磨叽什么!好不容易今儿晚上卫嬷嬷和那两个彩都在新宅守岁,成敏、成安我又给你支开了,你再磨蹭下去,还有什么机会!”
荷娘咬紧下唇,直将它咬得泛白,她才下定决心似的,扭头往梁邺房中去。
怀松站在原地,冷眼看荷娘的背影,不觉弯了唇瓣。他在门廊下又呆了一炷香时辰,见荷娘不再出来,方回自己屋里。路过二成屋里时,他凑在门缝悄悄看,成敏已打起了鼾,成安也是梦呓连连,满屋酒气氤氲。怀松走回自己屋中,怀枫刚小解回来,提留着裤子,冲他笑:“怀松,今儿麻烦你了!成敏哥儿、成安哥儿忙着应酬,多亏了你照顾爷。爷这会子睡了罢?”
怀松捏出个和善的笑:“早歇下了。瞧你这模样,今夜定是赢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