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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42节(2 / 3)

死呢……

他竟想起从前祖父与阿兄的斥骂,心里还是难受的:“梁家又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舅舅就是兵部的,祖父从前在朝中也有点薄面,怎么就非得你上战场把命拼了去挣前途?!”

察台兵士已举刀走近,正欲给他最后一击。他已是强弩之末,也无力反抗,索性喘着气等待刺入身体的最后一刀。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视线开始模糊,闭上眼,竟仿若见到了善禾。她的笑,她的哭,走马灯般在他眼前快速转换。

啊,要是能见善善和阿兄一面再死,就好了……

他绝望地闭着眼,绝望地等待最后一击。

钢刀落下,胸前一阵钝痛。

可是,这不是利刃刺入皮肉的感觉。

又有什么在胸前散落了。

他睁开眼,恍然发现,是红麝串子与软甲挡住了这一刀。

是善善!

善善在救他!

善善也不要他死的……

与红麝手串、软甲相关的所有回忆在眼前闪烁,凝练的夜色化作善禾的脸,温温柔柔地同他笑。

他终于在这一刻溃乱,爆出哭声,垂在地上的手攥住旁边的一柄钢刀,他嘶吼着,扬手劈开那人的喉管,血喷满脸。

那人身后的察台兵嚎叫冲来。梁邵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他准备在死前,再多取几条狗命。

可预期的杀戮并没有来临,梁邵耳畔却响起一阵熟悉呐喊。紧接着,一只箭宇凌空射中为首察台兵的面门。随后,无数只箭宇射将过来,冲在前头的察台兵身子一僵,无不朝后栽去。

庄一兆领着那些曾受过梁邵好处的汉子策马而来。

他们数十人舞着自家兵器,生生替梁邵杀出一条血路来。待对方只剩下十数人,见大势已去,只得夺路而逃。

庄一兆忙丢了武器,见梁邵满身皆是血,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慌忙背梁邵上马,听见伏在自己肩后的那人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声气浑浊:“别找朱咸,直接……直接找大将军……”说罢,他彻底昏死过去。

其实,冲天的狼烟第一时间就已惊动了裴大将军的中军。

梁邵醒来已是七日之后。

他身上多处缠着绷带,稍微一动弹便勾起浑身的剧痛。

尤兰儿见他醒来,两眼泛光:“你别动!你别动!我去喊大将军来!”

很快,毡帘被掀起,一位身披银甲的中年将军阔步走入。但见他身量高伟,行止威凛。紧随其后的,则是参军魏如海。尤兰儿搬来两把交椅,朝他们作了个礼,便退下了。

裴治上上下下打量梁邵一番,笑道:“你这伤没有伤及要害,休息些时日便能痊愈。”

梁邵要行礼谢恩,却被裴治按住:“不必拘礼。我已上表请朝廷奖赏于你,此番你侦破敌军夜烧安平仓的计谋,又揪出叛将朱咸,立头等功!该赏!”

梁邵眼眸中立时泛光,可转念又想到上次朱咸也是这般承诺自家的,心头燃烧的希望又渐渐熄灭下去。

魏如海笑道:“小梁邵,裴家袭了好几代的镇国将军爵位,不会为着你那么点的军功,故意给你使绊子的。”

梁邵忙道“不敢”,裴治朗声笑开,打断他的话:“魏如海,你可莫要给我戴高帽。若我年轻几岁,立功的未必是梁邵呢!”

一时三人都笑起来。

梁邵被裴治安排在中军营地养伤,尤兰儿便住在梁邵隔壁,日夜照料。

裴治很看重梁邵。他说自己是家中独子,不曾体会过兄弟之情,如今每天来看望梁邵,好像自己真有个弟弟,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让人怜惜。

梁邵忙说惶恐。

裴治盯着他的脸,沉默许久,方道:“其实朱咸那件事,本将军早就知道。”

梁邵心一坠。

“不过,因手中没有证据,一直也寻不到合适时机彻查此事。如今你舍命撕开这道口子,军中的腐败,我也有由头请京都那些人来查了,省得他们天天在京都叫唤。”

他拍了拍梁邵的肩:“好生养着罢,你的好消息,要来了。”

离开梁邵住处后,裴治径直来到魏参军办公之所。裴治的奏疏,往往是他口述、魏参军写的——因陛下嫌他的字太狂放,而魏参军的台阁体却深得帝心。

裴治负手而立:“密州梁邵忠勇贯日,智略绝伦。于孤塔绝境,燃烽燧以警三军,守险隘而摧万敌;保粮秣于既倒,诛国贼于肘腋。功在社稷,勋著边疆。臣叩请陛下,授其正六品昭武校尉,实领北川军前锋营指挥使。”他顿了顿:“公侯伯子男……要不,给他请封个男爵?”

魏参军蹙了眉:“他虽有功,却也不到封爵的地步。而况他如今才十八,这么早封爵,怕是不好。”

裴治沉吟:“你且附在后头,先写着罢。到底封不封爵,还得陛下圣裁。”

“将军何故如此青睐梁邵?”

裴治一笑:“朱咸之祸,弊在制度。有道是‘自古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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