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岁禾没得选,咬牙打算跳下去。
门突然被打开了。
田岁禾虚弱地回过头,是一个她想不到却意料之中的人。
她看着来人,戒备地扣住窗沿,喘着气道:“你要干什么……是柳姨娘让你这样做的?
章氏神色复杂地走向她,“其实我很妒忌你,也不喜欢你。”
田岁禾越发惶恐,往里侧躲去,章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过相比你,我更恨宋持元。”
她拉着田岁禾往外走,冷道:“不想让柳姨娘和宋持元得逞的话,就乖乖地跟我出去。”
田岁禾没力气挣脱,也察觉到章氏不是下药的人,更不打算害她,只能跌跌撞撞跟她走。
章氏带着她出了暖阁。
原本她也想冷眼旁观的,田氏和宋持砚名声扫地,对她也有好处。然而那日她偷听到了宋持元母子的对话,才意识到就算他们扳倒了大夫人,又靠着柳贵妃飞黄腾达,日后荣华富贵也轮不到她来享,还不如设法和离,去过她的安生日子!
田岁禾饮下甜汤之后,章氏在摇摆中下了决定。
她去同宋持砚告密,让他千万留意酒水,又来寻了田岁禾。
“你,你先放开我。”
田岁禾神智已然错乱,刚和章氏来到暖阁后边,便撞见了宋持砚,没多想就朝他伸出手,委屈道:“救……救我,他们给我下了药。”
宋持砚大步上前扶住她,同章氏颔首:“有劳二弟妹告知,日后如有需要尽可知会。”
章氏便知道自己大抵是选对了,央求道:“我也不想跟他们沆瀣一气,大哥千万别供出我,我还想要一个得当的理由与宋持元和离。”
她又提醒:“人快来了!先让田氏藏起来,看不到田氏他们捉奸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因怕宋持元发觉,章氏匆匆往回赶。田岁禾强撑着站稳的身子也软下来,宋持砚拥着她,“难受?”
她仅存一点理智,连忙摇头,“宋……你让我先回去,我们现在不能待在一块的……”
平时不能,这时就更不能。
宋持砚冷着眉:“来不及了,我需赶回去才能彻底杜绝他们的计划。但你当众回去也不合适。”
他当机立断,带她拐到这附近的祠堂。又回到那处暗格之中,宋持砚将她妥善安置好。
“今日父亲在前厅议事,无人都会来此处。我亦会让护卫在附近守着,等我回来,很快。”
随后他匆匆出了祠堂,吩咐护卫仔细守着这一处,并派人告知林嬷嬷先回田岁禾院里,伪造出田岁禾在清荷院的假象。
安排好田岁禾,宋持砚召来护卫吩咐几句,回了宴厅。
宴会正是万分热闹之时。
柳氏这边见时机已合适,听闻宋持砚也往暖阁那边去,忙将几位贵夫人引去了那一带。
几人刚一靠近暖阁,便听到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似还伴着粗喘声,都是成婚多年的妇人,如何能不知里头正发生着什么事?
“心肝……”
屋里传出一个声音,柳氏刚要推门,听到声音面色一变。
她压下惊诧,讪笑道:“不知是哪位贵人在里头歇息呢,我们去别处吧,别搅扰了人。”
在场一位贵夫人与柳氏交好,却与二房的二夫人不和,是柳氏特地拉来的。她巴不得二房的文定宴闹出笑话,抬起脚大力踹门。
柳氏拦都来不及,门就被踹开了,眼前一幕让众人错愕,哪怕是柳氏也从未料到。
宋持元衣冠微乱,目光迷离,一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正强搂着贴身小厮一口一个“心肝”。
虽还没发生什么,但这一幕也足够令人遐想了。
众人僵在了门口,那位踹门的贵夫人也没想到竟会是柳氏的儿子,讪笑着把门关上,但已晚了。
宋持元抹了把脸,清醒了几分:“阿娘!捉奸、去捉奸!我今日势必让宋持砚身败名裂!”
简直火上浇油!
柳氏的脸色越发难看,狠心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混账,醉糊涂了!”
在场的客人纷纷笑起来。
宋持元被这一巴掌扇醒了,才发觉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他忙松开小厮,“我是被人带到这里的,阿娘,您知道的,我并不喜欢男人的啊!”说着踹了小厮一脚:“刁奴!你怎么在此?是你,你给我下了药?!”
小厮哭着解释:“小、小的不知道啊,小的也是被绑来的!”
喧嚣声传出来,
敬安伯正好与同僚散步,走到不远处,听到动静大步过来,见到了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旁侧还有几位官员,敬安伯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命仆从端来一盆水悉数泼在儿子的身上。
“混账东西!醉糊涂了!还不给我醒酒去?!”
敬安伯将一切归咎于饮酒误事,让柳氏带走儿子管教。
此处离宴厅稍远,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