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不太好意思说。”
罗雁:“你说出来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班长:“我听说别的班的领唱,都会稍微在脸上画一画。”
罗雁明白了:“但就我一个人,也有点奇怪吧?”
班长:“你是领唱嘛,就是得辛苦你自己借借。”
这年头谁化妆,大家都是素面朝天的,他觉得罗雁肯定得跟人借,实在不好张嘴。
但罗雁笑笑:“我有口红,到时候拿过来,这样女生都能涂。”
啊?班长:“这玩意可贵了吧。”
罗雁:“没事,我用不上,放着也是浪费。”
这种上嘴的东西她不敢借别人的用,那次去文工团面试的时候专门买了,当时还以为将来总有用得上的一天,没想到在抽屉里放了好几年。
班长一副捡钱的开心样,又有点不好意思:“光让你一个人为班级做贡献了。”
罗雁:“我也是班级的一员嘛。”
听听,听听,多么高的觉悟。
班长兴奋地掏口袋,结果啥也没找到,说:“明天我请你吃饭。”
罗雁:“真的不用。”
两个人一边扫地一边推让,过了会才结束这一串客套。
班长去看别的同学打扫得怎么样,季宁立刻凑过来:“罗雁,我们晚上好像来不及去百货大楼了。”
罗雁看眼时间:“要不明天去?”
季宁说行,又打听班长刚刚跟她说什么。
其实她平常做人很有分寸的,这么一问罗雁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也照实说了。
女生对化妆品好像都有种好奇,季宁道:“京市的口红不用凭介绍信买吗?”
罗雁:“我上初中那会应该是要,后来取消了。”
只有文工团剧院这些平常有演出需求的单位职工才能购买。
季宁:“我们市还没取消。”
罗雁:“不过我买的时候要收工业券的,现在就不清楚了。”
一提工业券季宁又蔫巴了,因为学生们的供应是没有这一项的。
罗雁看她的样子,说:“兴许现在不用,反正我们明天也要去百货大楼,可以问问?”
算了算了,季宁:“不要票也要钱,我还是买鞋吧。”
她就是看中了罗雁的新鞋子,想着也去买一双。
但百货大楼的柜台那么多,罗雁也有点忘记是在哪买的,干脆跟她一起去找找。
两个女生又说会鞋子的事情,被扫地时扬起来的灰堵住嘴。
罗雁一张脸皱巴巴的,偏偏干完活也没有收拾自己的时间,因此晚上放学就风驰电掣骑车到店里,跟哥哥说:“我今天不等你了,我要回家洗澡。”
夏天的晚上,满大街热闹得很。
罗鸿倒也不太担心,说:“行,那你自己慢点。”
罗雁都没等他说好,已经只剩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她把车骑得快飞起来,到家跟父母打个招呼就抱起脸盆往外跑,洗完澡才觉得一身轻松,哼着歌慢慢地走回家。
周维方是先听见的歌声才看到的人,喊她:“雁子。”
晚上胡同里暗,罗雁本来是看着地走路的,抬起头问:“你这是要回家吗?”
周维方:“刚从家出来,准备回店里。”
罗雁顺理成章跟他说再见,周维方还有事急着走,有心多聊几句也没办法,只好说:“回见。”
两个人擦肩而过,但罗雁快走到院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回头看,才发现周维方还站在原地。
月亮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形又朦胧地隐匿在黑夜里,明明是胆小的罗雁在晚上最害怕遇见的场景,却因为知道这个人是周维方而觉得心安。
大概如此,才觉得拒绝他是很难的事情吧。
罗雁想到这就叹口气,蹭蹭蹭几步跑进院,又像做贼一样偷偷朝胡同里看。
周维方大概是看到她安全到达,已经转身走,也不知道是有多么着急的事情,眨眨眼就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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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腱鞘炎犯了,一整天都在试图语音输入,但不知道为什么念起来有种羞耻的感觉。
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