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双双被贬后,两家偶尔书信往来,不曾见面,也疏远了。他对楚随这个人知之甚少。
景王妃倒觉得没什么稀奇,“咱们原本不也想着让阿闲习武,不仅能健体还可防身。兴许楚家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楚随比咱们家阿闲听话勤奋,又能坚持下去。”
听起来好像也有道理,景王点点头。
但赵闲不乐意了,叽里呱啦地叫唤起来,被景王好一顿教训。
院子热闹不已。
又过了一会,景王得到禀报,派去曲州调查的护卫终于回来了。
其实在赵慕萧被寻回的当晚,景王就知道了他在曲州被欺负之事,怕对方贼心不死,他特意让人去打探消息,随时防备着。
但没想到,对方的手段既快又狠毒。
护卫将调查结果告知:曲州刺史和韩掌柜入狱,京中大理寺少卿亲自来彻查,如今证据确凿,人已定罪,正押往京城论处。
得到准确的回答后,景王与景王妃彻底安心,也不怕萧萧出门再遇险了。回想起曲州种种,景王妃不禁抹眼泪,揽着萧萧,这孩子,从小到大真是吃了太多的苦。幸好有师傅,才能长至今日。
赵慕萧却很高兴,对头死了,师傅泉下有知,定然要喝三大坛子酒庆祝的。
景王亦是大感痛快,“玄衣侯并非为萧萧,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此事多谢他。只可惜五年前爹入京,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若有机会,定亲自道谢。”
赵慕萧生了好奇心,问护卫:“在曲州可曾见过玄衣侯?他如何?”
护卫道:“回小王爷,不曾。玄衣侯早走了,不知去向。传言纷纷,多是恶言和夸大之词,不知真假。”
赵慕萧一边“笃笃笃”地捣药,一边思考。
一个人的名声竟这般分裂。
那日船上的人议论他劣迹斑斑如同恶魔,今日被捉到的刺客又说他是英雄俊杰光岸伟正。
未婚夫说传言不可轻信,兼听三分吧。
再者玄衣侯如何跟他也没关系,他想着楚郎就是了。
夜里敷完药后,赵慕萧听着蝉鸣声,回忆今日与楚郎的会面,心中悦然,很快睡去。
连着三日,每日鸡鸣第二声,赵慕萧就起来了,照例苦练基本功。师傅虽然去了,但他牢记师傅教诲,日夜不可懈怠。
这三日更是尤为勤奋刻苦。毕竟要与楚郎切磋呢。
赵闲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正听见隔壁声音,他惺忪地挡着刺眼的光芒,歪歪倒倒过去看,不由地瞪大眼睛。
只见赵慕萧有模有样地耍着武法招式,又提竹枝练棍法,灵巧多样,看得他眼花缭乱。赵闲揉着眼睛,不会吧?他还在梦里?
他掐了下自己的手背,疼得大叫。
赵慕萧扣住凌空的竹枝,转身踩石一侧身。这阵起了一卷风,刮得花叶乱舞,他看似轻飘飘的一挥,下一刻,一片绿莹莹的叶子尖端竟扎在了箭靶子上。
赵慕萧凑近去检查,见不偏不倚,正中红心,他很是满意,正要唤阿闲来看,阿闲已经硬邦邦地扭头走了,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做梦做梦,一定是做梦,再回去睡会……”
赵慕萧摸不着头脑,他练得一身大汗,洗完澡去吃早膳,然后便继续捣药。
捣了没多久,赵闲就过来了,表情怪异扭曲,屡次欲言又止。他已经清醒了,知道他看到的不是做梦,这瞎子,居然真有两把刷子。
哼,有什么了不起。若他从小坚持练,必然比他更厉害。
哼,都这么厉害了,还每日装得那般无辜可怜慢吞吞,讨爹娘欢心,果真心机深沉。
“阿闲?”
赵慕萧见他在自己旁边哼哼哈哈的,还一直绕着自己转圈……赵慕萧分辨了一下,看他的形状,好像还在抱着手臂。
赵闲又哼一声,没好气道:“先生要到了,爹让我来唤你一起去。”
赵慕萧听了,忙放下捣药杵臼,起身理了理衣裳,问:“阿闲,你看我这样规矩吗?可尊重先生?”
景王与景王妃答应了赵慕萧的请求,让他同赵闲一起听先生讲学,暗中观察冯云瑞口中那个“不愿却偏来”的爷爷老先生。
昨日赵慕萧去听了一次,闹出了些小动静。
因他练武,衣袖不小心溅到了泥点。他看不见,本身也不注重衣饰,向来有的穿就行,于是就那么去见先生了,谁知先生将他一顿狠批,说面见尊者当正衣冠,衣裳干净,整洁端正,否则便是对先生的不尊重。
赵闲前后看了看,嗤道:“行了,可以,先生就是爱这些讲究,啰里啰嗦又麻烦。”
赵慕萧跟他一同去门口候迎,道:“毕竟是文采名满天下的先生,我们注意些也是应该的。”
赵闲意外道:“连你都知道他?”
“有一回桌子腿晃得厉害,师傅垫了一本文集。我那时还没瞎,瞄了一眼,看到了他的名字。”
赵闲乐得大笑,突然意识到对面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