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摇头,“空的。”
“我住这间房。扶风。”萧邺推开云字号上房的门,示意扶风将行囊放进来。
萧邺进屋,环视一圈,将紧闭的窗户打开,从二楼可俯瞰半条街。
赵牧承感喟道:“说起这房间,我和沈姑娘的初识就是在此,当时还闹了场误会。”
萧邺恍惚间听到一个沈字,微微一顿,但并没放在心上,他对别人的事情不关心,伸手将敞开的窗户压了些下去,只余下半扇打开。他折身坐下,倒了一杯水。
赵牧承对萧邺敬重有加,早将他当作了亲兄长,“义兄舟车劳顿,在客栈稍作休整,我当值去了,回县衙让人把画像临摹出来,晚上我们再好
好叙旧。”
萧邺颔首,赵牧承离开屋子。
萧邺吩咐扶风道:“去县城探一探有没有姝云的踪迹。”
津阳县不大,不出两日就能知道她在不在此。
萧邺在房中休整了半个时辰,离开客栈到了县城里转转。街上热闹,货郎挑着担子卖货,走走停停。
赵牧承将画像交给画师临摹后,去了街上巡视,瞧见姝云在街边的摊位挑选编绳。
他走了过去,“天冷,怎么上街上来了?”
姝云放下手上的东西,微微蹙眉,道:“宅子里有些闷,出来走走。”
今早起来,她心里乱糟糟的,不管怎样都静不下来,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她便想着出来走一走,试着将心安定。
大抵是婚期在即,紧张吧。
姝云问道:“赵大哥,你义兄何时到津阳县?”
赵牧承笑道:“今日来了!在福圆客栈歇脚。”
姝云疑惑怎没住他家去,不过人来了就好。
“风凉,仔细些。”赵牧承拢了拢姝云披风,摸到她手冰沁,握住她的手呵了呵热气。
姝云笑着将被暖的手放进披风里,“这样就不冷了。”
街上人来人往,十一月的风凉飕飕,姝云只觉有道森寒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不安地抬头去寻,在人潮中瞥见一张熟悉的脸。
姝云呼吸凝窒,吓得不禁往后拖退了一步,杏眸圆睁,眼里满是惊恐。
赵牧承扶住姝云,顺着她惊恐的视线望去,只见义兄阴沉着张脸走来,凌厉的目光看向他扶女子的手。
“义兄?”赵牧承问姝云道:“你们认识?”
萧邺苦苦寻觅姝云,此刻在义弟身旁玉软花柔的女子不是姝云又是谁。
“不认识!”姝云紧张得掌心全是汗,萧邺怎会是赵牧承的义兄。她脑中一片轰鸣,顿时感觉天塌了。
姝云不能再被抓回去了,强作镇定,她现在是沈云,不是萧姝云,“赵大哥,这位公子就是义兄吗?”
姝云放在披风里的手紧紧掐住,克制惶恐,冲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浅笑道:“小女沈云,淮南人,见过义兄。”
萧邺一字一句,“沈,云。”
姝云微微欠身,他看向赵牧承,“我先回去了。”
姝云垂眸,绕过萧邺仓惶离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难怪今日心神不宁。
她慌张无措,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萧邺怎会是赵牧承义兄呢!明是想躲着他,他偏偏被找来了。
萧邺望向离开的背影,敛了眼里的戾气,悠悠道:“沈云啊,好名字,像极了我未过门的妻子。”
赵牧承觉得气氛不对劲,可一听这话,是喜悦的,“义兄要成婚了?”
萧邺转头,重重拍了拍赵牧承的肩膀,“届时请义弟来京城参礼。”
萧邺淡淡一笑,“你嫂嫂叫姝云,也是云。”
赵牧承沉眸,神色微变。
……
回了宅子,姝云坐立难安,焦灼惊惶,她板着指头算日子。
六日后,是她和赵牧承成婚的吉日。
如今他们还成婚么?
一直到入夜,宅子里风平浪静,萧邺没有寻来,姝云悬着的心落下去一点。
夜风寒凉,姝云听见屋外响起脚步声,这声音不像是丫鬟的。
“晴山?初荷?”
姝云唤了一声没有回应,手心渗出密密匝匝的冷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是哥哥。”
熟悉的男声从屋外传来,紧接着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双干净的锦靴踏入屋中,一袭黑袍的男子朝姝云走来。
“云儿,让哥哥好找呐。”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姝云强作镇定,呵斥道:“夜里擅闯私宅,请你立刻出去!”
萧邺非但没离开了,冷着一张脸离她近了。姝云惶恐,往后退避,喊道:“晴山!初荷!来人呐!”
萧邺步步紧逼,冷声道:“她们闻了妹妹的雪中春信,睡了。”
昏黄的烛火投下他颀长的影子,渐渐将姝云笼罩,她喉咙干涩,艰难出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