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城天气不佳,早春的雨带着透骨的冷意,我下车去机场里的咖啡店买了杯热巧,走回来的路上严凛给我发来两个字,“到了”。
正欲回电话时,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眼熟的魁伟身影。
“肖睿?”我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那人应声回头,看到我先是惊了惊,而后灭了烟头朝我走过来,皱着眉问,“你也是来接严凛的?”
“呃……”我缓缓点了点头,心里知道这是撞上了。
肖睿眉头越皱越深,不悦道,“他怎么回事儿,跟我说有事要讲,又把你喊来。”
“不是不是,”我慌忙解释,“我没和他说来接他……你们有事儿说事儿,不用管我,我先走了。”
“得了。”肖睿意味不明地“哼”了声,“你千万别走,到时候回去又告状说是我让你走的,我可担不起这罪名。”
我瞬间哭笑不得,原来在他心里我是个天天告状的小人。
“我不会说的,他找你来肯定是急着和你聊工作,我回家等他就是了。”
“那……”肖睿刚说一个字,他手机也跟着振起来,掏出来的屏幕上闪烁的是简简单单一个“严”字。
“喂。”他当着我的面接了起来。
“在c20口,你从直梯出来就是,我在吸烟区这里。”肖睿告知完方位,握着手机看看我,又说,“看见了个熟人。”
我瞪大了眼睛,朝他拼命摆摆手。
肖睿对我的抗拒视若无睹,还在极力挑起电话那端的人的好奇心。
“当然关你的事儿。”肖睿语气亢奋,我猜是对面严凛又说出类似“与我何干”的冷漠言语。
“过来你就知道了。”他发出看好戏般的笑声。
挂了电话,他冲我直白道,“让他下来自己选吧,看看跟我走还是跟你走。”
“你可真够无聊的。”我已是无语至极。
接下来的几分钟可以称得上是我人生最缓慢的时刻。
以为肖睿会问很多问题,但他既不说话,也不挑事儿,这种相安无事的做派却让空气更加凝固。
尴尬了一会儿后,他终归难改多管闲事儿的本质,问我,“开严凛车来的?
“昂。”我本不想解释,又想起过往他对我的那些误解,多嘴说了句,“他给我留了钥匙,允许我开的。”
肖睿斜看了我一眼,并未就这个问题发表意见,扬扬下巴说,“人来了。”
有了多事之人的提前预告,我的惊喜计划自然是无“惊”也无“喜”了,严凛神色如常,走过来直接问,“停哪儿了。”这话是冲着我的。
肖睿明显脸色变了变,“你不是有重要的事儿要和我说?”他重音落在“重要”二字上,提醒着严凛还有要事商量,不能一下飞机就与我厮混到一起。
“是啊,我自己回去吧。”我也不想耽误他们的事情,劝阻道。
“今天太晚了。”严凛还是一意孤行要跟我走,“明天再说吧,我先把文件发你。”这次话是对着肖睿讲的。
我再不喜欢肖睿,也不能成心耽误他的时间,硬着头皮提议,“要不……你们回家说吧。”
“可以。”严凛一锤定音,转头问肖睿,“去我家吧。”他说话加不加语气词区别不大,都像是发号施令。
肖睿还没来得及选择接受与否,严凛就又在同我讲话,“走吧。”
离开肖睿视线的第一秒,严凛熟稔地握住我手,低声问,“怎么想到要来?”
“想你了。”
他对这个答案显然非常满意,旁若无人地执起我的手吻了吻。
我脸都红了,这是在外面,停车场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就算是西方国家,也对同/性恋人没那么高的接受度。
“你别这样。”我象征性挣了挣,又口是心非着指责,“你刚干吗让人家白跑一趟。”
“那让你白跑一趟吗?”严凛说得十分理直气壮。
作为双重标准的受益人我很难说自己不是心花怒放。
上了车,他很是新鲜地一直盯着我,问道,“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高考完就学了——你呢?”我也问他。
“16岁学的。”严凛说,“那我可以信任你的技术吧,好困,先睡会儿。”
我细看了一眼他的脸,果然又瘦了,眼底也有血丝。他就是这样,忙起来既不吃饭也不睡觉的。
“飞机上没睡吗?”
“没,坐的经济舱,旁边有婴儿哭。”
我放了首轻音乐,伴着窗外的雨声,他睡得很沉,到家的时候,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
可走到家门口,密码锁却按不开了,我试了几遍,屏幕都没亮。
“别试了,没电了。”严凛阻止了我要继续按的手。
“不会吧?家里一直有电啊。”
“门锁靠的是电池板,和家里的电路不是一条线。”严凛耐心地给我讲解最初级的物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