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看上许翊的挣钱能力,答应闪婚,许翊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透她的目的。
心照不宣与当面拆穿是两件事。
在这个社会,结婚图钱似乎是一件羞耻的事,田愿不由自主脸红。
许翊没回答,隐隐后悔刚才那句话。
在田愿看来,他的沉默等于默认。
她气红了眼,“是,我图你的钱,图你年薪百万,行了吗?”
田愿握着手机起身,走到玄关换鞋。
许翊眼神追上来,“去哪?”
田愿弯腰拉起短靴拉链,“我一个人下去走走。”
许翊起身走过去,拽住她臂弯。
他讲:“不许去。”
田愿挣扎,挣不开:“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许翊可以预想拉黑又冷战的局面。
他松开她,踢掉拖鞋,踩进鞋子里。
他说:“你在家待着,我出去。”
田愿也想问“去哪”,太过关心,较劲就输了。
许翊打开门。
田愿还是冲动问出口,“你去哪?”
许翊:“我一个人下去走走。”
不知有意还是无心,许翊捡了田愿的话,学舌略显滑稽。
争吵时下意识的反应展现感情肌理,两头牛都懵懵懂懂关心对方,对峙的气氛微妙崩裂,可是两公婆谁也没撕开口子,释放心底真实情绪。
初五下午四点多,大部分人马还在拜年,没有返城,海韵壹号迎来罕见的安静。
田愿坐沙发上,抱着膝盖发呆,无法把握感情的走向。
许翊爷爷过身成了彻头彻尾的悲剧,要是晚走几天,还可以一起过年,再圆满一点,她能顺利返还手链,拉黑高正文,避免这一出争吵。
阳台外天色渐渐转暗,许翊还没回来,田愿想发个消息,又像那句“去哪”一样,迟迟无法开口。
说不清夫妻默契,还是凑巧,电子锁传来声音。
许翊回来了,按一贯的流程,换鞋,进厨房洗手,向她走来,坐到沙发的另一端。
谁也没开灯,屋里一片灰蒙蒙,勉强可分辨轮廓。
田愿盼他回来,又怕他回来。
她甚至做了最坏的预测,许翊会提离婚。
这门婚事当初是因为爷爷家里催的,现在亲情的支点消失,婚姻还能维持多久?
田愿刚刚嘴快,坦白图他的钱,似乎覆水难收……
她的脑袋跟浆糊一样混乱。
许翊看了她一眼,“你想怎么办?”
他问手链还是对彼此关系的看法?田愿拿不住,索性挑一个简单而安全的靶子。
她说:“上班还给他,再拉黑他。”
许翊没辙,对自己,也对田愿。
起码短期内,他没高正文阔绰,也无法遮掩老婆的光芒。
他问:“以后呢?”
田愿挑对了靶子,暗暗松一口气。
她说:“都跟你讲。”
许翊跟监考官一样,冷冰冰等她作答,又不给她判分。
田愿故意气他,“烦死你。”
许翊依旧一条死鱼。
田愿豁出去:“我要是对这种人感兴趣,早就800个前男友了。”
她的激将法生效,许翊拽过她的胳膊,“你还想要800个前男友?”
肢体语言拉进彼此距离,两公婆之间隔着的大冰山悄悄消融。
田愿推他,“我只是说说,一个你都那么难搞。”
许翊摇了摇她,“你来搞啊。”
争吵掺了调情,就像冰水添了咖啡液,多了色味,变成一杯有价值的饮品。
田愿再推,许翊直接扑倒她,吻住她,扒她的裙子。
女装机关繁多,许翊一时找不到入口。
田愿上班天天穿长裤,放假都留给裙子,天凉穿裤袜打底再套包臀裙。
这几天天暖,她只穿了丝袜裤。
她推打无效,骂他:“抽了多少根烟,臭死了。”
许翊过了情绪低谷,任打任骂,又恢复平时的伶牙俐齿。
他说:“打是亲骂是爱,来吧。”
他将苦涩的味道喂进田愿嘴里,当是另一种惩罚。
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嘴巴吵不出输赢,两公婆便开始用肢体语言吵架,一次吵不服,就再吵一次,吵服为止。
许翊摸到她膝盖以上,裤袜绷得实,跟火腿肠包装一样,更加难找入口。
前方无路可走,许翊自己开路。
呲——
布帛开裂。
田愿愣了下,不知丝袜质量堪忧,还是许翊手劲过大。
她返老还童穿起开裆裤,一点也不滑稽,布料的黑与肌肤的白,在灰暗里,碰撞出一种深沉的色|情。
许翊趁她愣神,放出一些叮当声,是皮带金属扣互相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