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月白襦裙,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倒真有几分药童的温柔。
“苏姑娘的气色比刚才好些了。”
她抬头,眼尾朱砂痣在暮色里红得刺眼。
“不过蚀骨散的毒”
“你懂?”
陆寒将苏璃往怀里带了带,玄铁剑鞘轻轻磕在她脚边。
红袖笑了,银铃碎在风里。
她起身时带起一阵甜香,像是某种秘药的味道。
“我在赵城主身边十年,什么毒没见过?”
她指尖绕着发梢打转。
“他说你是块顽铁,得用最烈的火炼。可我瞧着”
她突然凑近陆寒耳畔。
“你是把藏在鞘里的剑,等个劈开山门的时机。”
篝火在入夜时燃起来。
试炼者们围着火堆烤干沾了血锈的法衣,火星子噼啪炸响,将红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她拨弄着火堆,短刀搁在脚边,刀鞘上的残梅纹路被火光照得发亮:“你真的只是为了庇护那个女人?”
陆寒替苏璃掖了掖斗篷。
少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正在回升。
方才鬼算子画的符咒起了作用。
“至少现在是。”
他盯着跳动的火苗。
“她中了蚀骨散,我需要解药。”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找到真正的解药呢?”
篝火突然“轰”地蹿高,映得红袖的瞳孔泛起金芒。
陆寒注意到她的拇指在短刀鞘上轻轻摩挲,那是握刀前的习惯性动作。
“赵无命养的鹰犬,会突然转性?”
他冷笑,指尖漫不经心敲了敲玄铁剑柄。
“上回你用短刀抵我后腰时,可没这么好心。”
红袖的手顿住了。
她望着跳跃的火星,忽然低低笑出声:“赵城主总说我像他养的猫,表面温驯,爪子藏得深。”
她拾起块碎炭,在地上画了朵残梅——和她刀鞘上的一模一样。
“可猫也会想知道,被它抓过的人,是不是真的不会还手。”
夜风卷起几片枯叶,掠过她画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