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了。
可小公子和七皇子的婚事还没办,婚事就要变丧事,皇帝这边,他们定是要被责问的。
几个太医脸色都有些难看,沉默好一阵,年轻的赵太医说道:“也是谈小公子命不好。”
见几个太医商量半天都没个章程,守在小公子病榻前的灰衣小厮出来询问,正好听见这话,脸色当场白了,却又听另一个太医颇有些不屑地说:“论才华论品性,谈家二公子都远胜于他,若非出身好,太子也轮不到他肖想,如今没了也吧,不用去嫁不受宠的七皇子。金尊玉贵的镇北侯府小公子,又哪里受得了那种苦头?”
李太医与赵太医同年入太医局,赵太医想劝他少说点,别让人听见了招惹是非,然而已经迟了,门前的小厮已经捏紧拳头冲过来。
“你在胡说着什么!我家少爷好好的,你才快没了!”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赵太医机灵,连忙拉住李太医,笑着向这狼崽子似的护主小厮赔罪。
“小哥莫急,小公子的身体,我等已经尽力……”
小厮不愿就此作罢,摆手打断他的话,指向他身后的李太医,“我问他在说什么!我家少爷是镇北侯之子,卫国公亲外孙,未来的七皇子妃,你这太医不好好给我家少爷看病,还在背后嚼舌头根子,我家少爷要是出了什么事,砍了你的脑袋也赔不起!”
这话说得那李太医脸色涨红,又是气愤又是难堪,咬牙道:“这就是镇北侯府的规矩吗?不过只是镇北侯府小公子身边一个小厮,开口闭口就要砍人脑袋,口气倒是不小!”
小厮啐了一口,“我口气大怎么了,这里是镇北侯府,你再敢胡说八道,小爷我活撕了你!”
几个太医见状忙拦住小厮,正闹着呢,院外就有人来了,赵太医认出来人是镇北侯府的二房夫妇,忙唤道:“谈大人,谈夫人!”
二房的谈卓与其夫人乃是镇北侯的弟弟弟媳,在镇北侯夫妇战死,谈家二老也相继离世后,便是他们代为抚养谈家小公子,这些年来,镇北侯府多亏了二房代为掌管。
谈卓连忙叫家丁过来拉开两人,李太医被推搡得官袍都乱了几分,一边整理,一边冷笑。
“镇北侯府真是好家教,本官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有何等嚣张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小厮!”
谈卓连忙赔罪,“让李大人受惊了,这小厮往日便没规矩惯了,毕竟是大少爷院里的人,我也不好插手。今日他确实闹得太过,我这就让人带他下去,代大少爷好好管教!”
李太医脸色好了些,小厮却是一脸不屑,“这里是镇北侯府!我是少爷的人,你管教我?”
谈夫人孙氏掩唇哎呦一声,“也是,福生小哥你是卫国公府派来的人,我们哪儿敢动你?”
“如今太医们正在为大少爷医治,没得让他胡来!”
谈卓低斥一声,“带下去。”
几个家丁闻言立马上前扣住福生,福生急得挣扎起来,却被强硬地往外拖走,“放开我!”
谈卓充耳不闻,转身向几位太医作揖,“府上的人没规矩,让大人们看笑话了,不知我家大少爷身体如何了?大少爷病了这些天,我与夫人实在担心,犬子也放心不下,但这段时间外头流言太多,怕大少爷见了他不喜,只好催我与夫人常来看看。”
几个太医拱手回礼,谈卓不仅是镇北侯的弟弟,同样也在朝为官,李太医瞥了眼被拖到院门口不愿走的福生,冷哼一声,朝谈卓拱手,“谈大人客气,万幸镇北侯府不仅有小公子,还有谈大人和谈二公子坐镇,但小公子……谈大人还是早做打算吧。”
孙氏拿手帕掩唇,似万分不舍,“大少爷已经……”
几个太医虽然没说话,但也都默默地摇了摇头。
福生能跟在谈小公子身边,也有一把子力气,这时已然挣开几个家丁,闻言怒道:“胡说!”
就在这时,管家带着一名老太医进来,福生一眼认出来人是卫国公府请来的陈御医,也顾不上怒骂李太医了,忙不迭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