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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感觉跟做梦一样。

他一把拽住刚准备上车的陈彦，“同志，我问你个事啊。”

“你问。”

陈彦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后退小半步。

厂长一脸纠结，半天才吭哧出一句，“那位女同志是谁啊？她说给我们厂上设备，真能上吗？”

“原来是这事啊？”陈彦笑了，“她是陆司令的媳妇，咱甘南没有人不知道她吧？你说她说的话好不好使？”

“诶哟喂，是咱们甘南的女菩萨呀，瞧瞧我这眼，连这么个大人物都没认出来。”

“你们回去做准备工作吧，她说的话都会兑现。”

“诶，我们这就回去干活。”

柒柒坐上车就开始郁闷，这一趟不但没有收获，还给自己揽一堆活。

改造一家厂，看起来很简单。

也就上些新设备，培训一下员工。

其实最难的是让工人们改变思维模式，接受高科技的生产方式。

这是国人用了几十年才实现的事，柒柒要在短时间落地，还是在大环境诸多限制的情况下，难度指数可想而知。

可是，既然话说出去了，就得做到。

柒柒回去后就找凯亚交易了一整条现代家具生产线，不但配备了使用说明书，维修指南等。

还给了很多后世流行的家具款式设计图，以及家庭装修所需的全屋定制设计图等。

反正她目前正在做甘南地区的工业改造，升级一家木器加工厂真不算什么事。

只是，那些翘首期盼的大厂傻眼了。

正常情况下，有好处不都得他们先来吗？

这回是怎么了？一个濒临倒闭的小木器加工厂，即便是升级了，又能对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做多大贡献？

不仅那些大厂的厂长这么想，连甘南政府的官员也这么想，纷纷来找柒柒了解情况。

“柒同志，咱们甘南全面工业升级是件大好事。可选择项目要慎重啊，应该把重点放在扶持更有发展潜力的企业上吧？”

“对呀，你昨天考察的那家木器加工厂工资都发不出来，原因就是做出来的家具根本卖不出去。

这种情况，即便投入再多，上再好的设备也是白搭呀。”

“是啊，那不是浪费国家资源吗？”

不能怪这些人鼠目寸光，这个年代禁止个人做买卖，大部分人都每天循规蹈矩地去工厂上班。

即便是大厂的厂长，也是按照上面下达的生产任务干活。

也就是说，上面让干啥就干啥，让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

时间久了，他们就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只是这些话，柒柒不能说。

眼下对有些话题非常敏感，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原来你们知道这家木器加工厂要倒闭了呀？请问你们作为地方政府的官员想办法帮他们解决问题了吗？

一旦这家厂倒闭，全厂百十号工人怎么生活？你们考虑过吗？”

柒柒这话，把一群官员问得哑口无言。

半天，区长才说：“国家会下发补助吧？总不能看着工人们饿死。”

“这是打算向国家伸手喽？你这个区长就这么点本事？”

区长被柒柒问得满脸通红，再不敢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