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尉迟纣放在桌子上的手, 用力将他提了起来, 并恶狠狠抵在墙上。
想发火,但看到尉迟纣那双不含一丝情绪的眸子时,他又突然间泄了气,于是, 两人就保持着这种半壁咚的姿势,沉默的对峙。
“……”
云宿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率先开口:“你……”
云宿的动作虽看起来凶狠,实际上并没有怎么用力,没等云宿说完,尉迟纣就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云宿的控制。
随后,尉迟纣忽而将左手揽至云宿的腰间,将他一把带了过来,摁在胸前,居高临下睨着云宿,眉眼间是从未拥有过的冷漠,仿佛透过他,再看一个陌生人。
他们距离贴的很近,近到能够清楚的听到,彼此之间沉闷的心跳,以及一轻一重的呼吸声。
尉迟纣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用右手指腹,暧昧地揉捏着云宿的嘴唇。动作不算轻,很快便将云宿的唇扰得通红。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云宿,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近到只有几毫米,却迟迟不下落,仿佛,接吻前那格外珍重而又暧昧十足的仪式感一样。
云宿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他猛地向后一缩,却被尉迟纣不容置喙的带了回来。
夜色浓重,屋内昏暗,唯留几盏要灭不灭的烛光影影绰绰的摇晃着,在墙壁下倒映着两人暧昧的姿势。
此刻,云宿紧紧盯着尉迟纣垂下来的黑色鸦羽,连大气都不敢喘,却在心中开启了小差:他的睫毛,原来这么长的吗……
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
这时,一道淡漠且富含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某只鸟儿,一点也不乖。”
“总是背着我出去乱跑,不小心被我抓住了,还要说谎。”
“对于这种不听话的坏孩子……”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他好呢?”
“嗯?”
说罢,尉迟纣对着云宿的唇逐渐低下头,作势要吻他一样。
人处于绝境时,方才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于是,极度震惊不解害怕紧张等各种复杂情绪冗杂在一起,使得云宿将尉迟纣猛地一下子推开,一句话也没说就逃离了这里。
看着云宿落荒而逃的背影,尉迟纣垂眸,轻笑一声,无声的将右手指腹摁在唇上,而后,伸出舌尖轻勾了一下。
不舍得罚他。
那么,偶尔恐吓一下,倒也不错。
……
云宿飞也似的逃回了自己的院子,将门用力关上,惊魂未定的靠着屋门大喘气。
我靠……
他疯了吗?
还是我疯了?
如果疑惑能化为液体,那云宿整个人都要泡在里面了。
这这这,这对吗。?
云宿若要开口讲话,估计根本吐不出完整的字来。
他双眸瞪大,愣愣看着地面,半晌,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那柔软潮湿的质地宛如过电一般吓得他一激灵,无数不可言说的想法顿时涌上心头,越想越变态,越想越恐怖,云宿小脸皱成一团,连带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闷闷的想:
他没疯。
尉迟纣一定是疯了。
男人跟男人打啵,这像话吗?
变态啊。
即便之前,他们互帮互……
等等。
温泉,湿热,按摩,喘息,玩具。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依次重现,云宿第一次痛恨自己记性为什么要那么好。他瞳孔地震,默默将视线移至下半身,几秒后,失魂落魄的顺着门滑到地上,并喃喃道:“原来……”
“我他……早就不干净了。”
突然感觉自己命很苦。
但云宿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于是他给自己洗脑:
虽然,之前咳,那种事,的确是他的原因。但他又不是故意的,处在发情期,根本就没有办法。
而且,男人跟男人之间互帮互助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即便他没参与过,在读书的时候也没少听过,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同性恋的证明。
某三字一出,云宿像是知道了真相般一下子站起身,大声惊叹道:“尉迟纣……”
“原来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