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在修缮花园里的栅栏,建好没多久,只是有些地方底部松动了些,算得上一个枯燥但不累的活。
不过很巧,那天迟谕没出去采风也没在室内画画,而是搬着自己的画板,就坐在花园里,在雨棚底下拿着只铅笔随手勾动着。
alpha在迟谕眼皮子底下未免紧张,哪怕他很清楚迟谕并不会多加关注他,他忐忑的慢慢修缮栅栏,期间沈沉木过来送了杯咖啡。
楼灼见beta走了,就着蹲立的姿势,在oga的不远处,轻声问迟谕:“那个beta是你聘请的员工吗?”
迟谕刚抿了口冰咖,闻言把目光也落在alpha身上,楼灼或许不知道,他的头顶还沾着花草的残骸,此时这样蹲着倒有种贵族人装穷苦人的滑稽感,很违和,迟谕始终觉得,不止现在。
他回眼,轻声说,但并没有给楼灼答案:“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oga放下杯子,继续抓起了铅笔:“他是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楼灼摸摸鼻子,被拒绝是意料之中,他只回应了两声便也停了,不知道也没关系,没关系的。
一个刚成年的beta而已,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他对自己说着。
栅栏很长,也可能是因为楼灼想待在迟谕身边久一会儿,等修缮完最后一块木头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头上落下了阴影,alpha站起身,缓了缓自己僵麻的脚。
他纠结了一会儿,没再去打扰迟谕,准备直接去厨房了。
但是oga恰好也在此时收拾起画具,于是楼灼又在原地站定,直到迟谕侧拿起了画板,oga从他身边掠过,他听见有人说——
“之前在这捡的一个小孩,看他可怜。”
alpha霎时怔愣住了,愣了一秒才大迈步跟上去,和迟谕错着半个身位离了些距离,慌忙问道:“小孩?”
迟谕没看他,视线都没挪,在进门之前才顿住脚,点了下头:“嗯,小孩。”
剩下接近三周的时间都是在做菜、做事、做甜点之中度过,他和迟谕的关系,好像和第一天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时间越来越长,他做事的范围也从别墅里逐渐扩大到别墅外,雨棚、花田,以及进来时候有些年久的大门。
半月有余,这地方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翻过,去找自己能做的事情,即使这栋别墅根基老旧,但经过翻修加固,绝大多数的细节都被装修完善,只留下因为短暂的经营留下痕迹的地方可以让他去做,甚至有些事情看起来更像是吹毛求疵,但楼灼也没有办法了。
他已经快找不到地方可以让自己去付出价值了,他要找不到事情做了,他快留不下来了。
在留下的第二十六天,他找到了别墅的电箱,l国还用的是老式的电闸,或许是因为每逢下雨都需要重推,电闸的开关也变得卡顿,楼灼在对着电闸研究了许久,最终定下了明天来更换刀闸,虽然看起来还能用,但这已经是他找遍了才勉强找到的活了。
走回别墅的时候楼灼都有些叹气,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终有一天要把瓷砖都掀起来重新装修。
最初时候,迟谕还会派沈沉木看看他每天做了什么,但现在每天做了什么事,可能只有楼灼自己知道。
即使他什么都没做,只在外面晃荡多些时间,可能也可以蒙混过关。
alpha去卫生间把手上染上的污渍洗了洗,侧颊也沾了些黑灰色,是在找电箱的时候到处乱转蹭上的,有些狼狈。
但即使楼灼有些狼狈,他想他也不会去作假的。
即使不能在这地方住了,他也能少睡些时间,在别的地方住下,每天开车之后步行过来,继续给迟谕做饭。
楼灼出了卫生间的门,恰好看见oga背着画板回来,他打了声招呼,迟谕只对他颔首,然后把画放到吧台里侧就上楼了,oga最近好像一直在画画,而且据他的观察,很可能是在画同一幅画,画纸背面的褶皱都没变过,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应该也是对迟谕很重要的东西的,毕竟画了这么久。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到厨房开始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