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两只交颈相拥的动物。
“这是什么意思?”小雀一脸疑惑:“不怕打喷嚏吗?”
索菲亚跟他解释:“这是习俗,结婚的伴侣都会做的,代表对另一半的忠诚。”
“忠诚?什么忠诚?”
“笨死了。”
安年倒是听说过这种吻礼,不过也第一次见,小雀很快觉得饿,索菲亚看他饿得肚子咕咕叫才给他分享食物,回去的路上,纪思榆把口袋里的糖果给了小雀。
“你不吃吗?”小雀问。
纪思榆摇头,“给你吃。”
小雀不好意思全拿走,装模作样挑了两个,“剩下的你拿着。”
“嗯。”
到家之前,安年看上去情绪不高,纪泱南问他:“累了?”
安年摇头,随即又点头,可能是早上起太早没睡好,所以他现在格外想睡觉。
“苏叶姐,明天还在吗?”
眼里的期待太明显,纪泱南有些不高兴,“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纪泱南直勾勾看着他说:“问我在不在,问我来不来?”
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安年愣怔地看着纪泱南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觉得alpha也是个骗子。
“你为什么骗我?”嘴巴比脑子反应快,安年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眼睛酸酸的,他扶着眼镜又开始揉眼睛。
纪泱南问他:“我骗你什么了?”
“你撒谎了。”他不说明白,但纪泱南应该知道。
两个人站在门口,苏叶跟悠悠带着两个孩子在滚雪球,这几天的雪化了很多,根本滚不起来,但是小雀依旧乐此不疲地来回跑。
“还是我最厉害。”
苏叶就夸他,夸得尾巴翘起来,接着滚了一个又一个。
“安年。”
纪泱南呼吸声很沉叫了他的名字。
安年有些茫然,记忆突然像潮水,他很快想起来,他十岁那年进纪家的门,冯韵雪让他跟纪泱南冲喜结婚那天,他跟alpha胸前戴的那朵花也是红色。
跟今天结婚的那对新人一样。
是玫瑰吗?
他当初买回来又死掉的玫瑰苗开花是不是就这个样子?
“安年。”纪泱南又叫了他,安年颤着睫毛仰起脸,胸腔里像是有东西要跳出来。
“原谅我。”纪泱南说。
如果谎言让痛苦延续,那就结束好了,其实用谎言交换谎言一点也不公平,白榆“死”后的五年里,他觉得很累,以至于快窒息,退化的腺体让他觉得早点死掉也没关系,但谎言应该跟安年的眼泪一起消失在以后的人生里。
第八十八章 绿色手帕
十二月份过去一大半,结冰的河面开始碎裂,偶尔有小孩从里面挖鱼,小雀好几次看见童尧,但对方连正眼看他都不敢,捞到几条小杂鱼放进桶里就要跑,看样子怕极了他,小雀偷偷摸摸捂着肚子笑,还要在心底说童尧真是个胆小鬼。
家门口到河边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最近alpha总来,还有那两个女oga,她们跟妈妈一起做手工聊天,妈妈看上去很开心,他就跟纪思榆玩,有时候纪思榆玩累了会睡觉他就自己玩。
今天也是,纪思榆被oga背着回旅馆,只剩下alpha在这里,alpha从早上开始就把家门口到小河这条路的积雪扫得很干净,小雀心想可能再过几天就要出太阳,到时候等雪全部融化他就玩不了雪球,那太遗憾了,所以他决定在冬天过去之前玩个尽兴。
小小的跟他手掌一般大的雪球被他整整齐齐地排好队放着,索菲亚不知道在家里又跟她alpha在吵什么,小雀才不管,他看着alpha在清扫好积雪的泥地里用铲子挖了一路的坑,然后又从不知道哪里搞来的麻布袋里面掏出一把东西撒进那些还带着潮湿的泥里。
“你干嘛呢?”小雀额头流了点汗,忍不住好奇地靠近,“播种吗?”
纪泱南居高临下地看他,语调轻扬,“你说呢?”
“种的什么呀?”
纪泱南把袋子放下,拍了拍脏兮兮的手说:“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