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低下头,纪泱南就只能看到他头发外边的耳朵。
“回来了啊。”他说话语调很轻,怀里捧着刚换下的衣服,”早点休息,晚安。”
纪泱南靠着门,眼看着他越过自己的肩,从oga身上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垂眸间也看见了白榆后颈那块被标记的腺体。
“去哪?”
白榆停下脚步,睫毛都在抖,就是没抬头,“我去阁楼,还有点事没做完。”
纪泱南没说话,白榆的脸看上去没什么气色,他舔了舔嘴唇,重复了一遍晚安才走。
纪泱南洗过澡后才拿了苏叶提前盛好的饭菜去阁楼。
还是没换电灯,白榆弄了盏新的煤油灯,趴在窗边的桌子上写字。
纪泱南走近后才发现他又在抄教规。
其实从听到脚步声就起白榆就知道alpha来了,但他拿着笔维持着坐姿全程没动。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空气里的信息素飘动,白榆被标记过的腺体再也忍不住躁动起来,那里渴望着标记过他的主人。
手里死死攥着笔,脖子都开始变红,他伸手捂住。
纪泱南沉着嗓子问:“怎么了?“
白榆光听着他声音都有些受不了。
“我忘记贴胶带了,我下去一趟。”
说完就要起身,笔被他慌乱地扔在一边,滚到地上,纪泱南拉过他手腕拽回来。
“跑什么?”
煤油灯照出的光线太暗,他看不清白榆的脸,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手背上,他皱着眉抬起白榆的脸,在暗淡的光下看到了oga湿润红透的眼睛。
纪泱南喉结无声滚动,他把碗放在桌上。
“先吃饭。”
白榆木木的,无措地说:“我不饿的。”
“又不听话?”
白榆恍然间感到鼻酸,不敢跟纪泱南对视,重新坐了回去。
白色的瓷碗还是热的,上面铺了层青菜还有两块排骨,底下是米饭,纪泱南把筷子递给他,他埋头吃了几口,没出息的开始掉泪。
他怕眼泪掉在碗里,不停用手去抹,可是泪水掉得太快,他干脆捧着碗,别过脑袋用衣袖去擦。
“想哭就哭。”纪泱南说:“这样不累?”
白榆咽下嘴里的东西,“吃饭不能哭。”
纪泱南知道他这个习惯,小时候就这样,这么久也没改。
白榆语气认真地说:“眼泪掉在饭里,会药死人的。”
纪泱南不知道他哪来的歪理,也不反驳他,看着他把白嫩的脸抹得脏兮兮,伸手替他擦了。
“有这么难过?”
他大概能知道白榆哭不仅仅是因为吃药,还有可能是在医院,他看见自己亲了乔帆宁,但这件事白榆既然不主动提,那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对不起。”白榆身子有些僵硬,他把碗放桌上,“是我的错,我不哭了。”
纪泱南叹气,他不想承认白榆看上去实在可怜,所以把人抱进了怀里。
白榆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哭着问:”少爷,肩膀还疼吗?”
“你早上什么时候走的?”
白榆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病房里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忍着心里的痛说:“晚上出去的时候,答应过苏叶姐要早回,所以一起床我就走了。”
他把纪泱南抱得很紧,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我今天罚抄了教规,也罚跪了,我以后不会再犯错。”
他想通了,也不得不想通,纪泱南是他的alpha,他抄了那么多遍教规,更应该知道服从的重要性,他不能总是做一个不听话的oga,更没有资格去要求alpha应该怎么做。
“睡吧。”纪泱南说。
这是纪泱南第一次跟白榆在阁楼睡觉,窄小的床其实不太能容纳两个人,oga几乎是趴在他身上的。
“少爷,我种了玫瑰花,等开花了就送给你。”
“什么时候买的?”
“你上次离开家的时候。”
纪泱南问他:”还没开花?”
白榆眨着酸疼的眼睛:“嗯,可能我没养好。”
共频的心跳伴随着肆意飘散的信息素,白榆在心里祈祷,如果纪泱南注定会拥有别的oga,那他只希望alpha可以稍微陪他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