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底沾地走动了?”顾芷兰斜眼坏笑。
薛恒:“真是……有些日子不曾见到你,你身体大好,也不及时来知?会我们?一声。”
“呃,这不是知?道我们?顾大人和薛大人高升忙碌,不敢前去打搅嘛。”
谢见琛心虚挠头。
他那一身伤其实也是不久前尽数愈合的,原计划属实该第一时间找朋友们?报平安,奈何没羞没臊的日子过?起来没完,什么正经事都抛在脑后头了。
色令智昏啊……
他都不敢想?,若是自己做了皇帝,该是个怎样?耽溺美色的大昏君。
顾芷兰摆了摆手:“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你快别这样?叫了,我现?在一听到有人这样?称呼我就头疼。”
谢见琛:“怎么,嫌生分啦?”
“唉,你不在前朝,有所不知?。”
薛恒帮忙解释。
“自打全寿康身死、内侍局式微,陛下?着力提拔大家,这个你也是知?道的。”
谢见琛不意外点头。
为了报答大家随出生入死的情谊,也有出于平衡朝局的考量,于情于理,晏漓这样?做自是无可厚非。
“内侍局式微便?罢,可那些曾与阉党利益关系密切的世家老臣,如今可是坐立难安呢。”薛恒愁苦长叹一声,“他们?知?道这把清算的火迟早烧到自己身上,正明里暗里给大家使绊子,想?做些什么,都难以施展拳脚。”
顾芷兰亦摇头叹息:“是这样?,万事开?头难,更?何况是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朝政大事。涉及朝臣太?多,陛下?自然不能采取强制暴力手段,如今,大家都很苦恼。”
“还有这样?的事?”谢见琛听了,惊讶之余更?是焦闷,“晏漓怎地从未同我说过?。”
“肯定是怕你也跟着上火咯,像现?在这样?。”
顾芷兰说着,不忘肘击一记薛恒。
“都怪这小子嘴快……也罢,你俩最?是相熟,就算陛下?有意瞒你,薛恒向?着你、肯定也会说给你听。”
二人后面的拌嘴谢见琛已然没心情参与了。
顾芷兰与薛恒尚且如此愤懑,晏漓的心情只怕会更?加糟糕。
浑不多加思考,他转身便?朝紫宸殿的方?向?走去,习惯性地推门便?要往里进,不曾想?兀然被外头值守的侍卫拦了下?来,被善意提醒:
“大人,陛下?正与朝臣在殿中议事,您现?在入殿,恐多有不便?。”
“……抱歉。”
也是自己这些日子行为举止没人拘着,竟不假思索、真将前朝当?家中一样?横行霸道。
他也只好退至阶下?,打转踱步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才吱呀半开?。
谢见琛闻声急急抬头,这一瞧,又是十足的别扭与不自在。
——那自殿内步出的,可不就是邵尚书?
昔日他与父亲在紫宸殿内与他对峙,时移世易,他们?又在殿外撞面了。
邵尚书肉眼可见一愣,他脸色本?就说不上好看,见了眼前青年,眸中闪过?几分恨意。
他那如今废人还不如的侄子邵万为,可还在家直挺挺躺着呢!
邵万为的残废虽非谢见琛所为,却也有他间接的“功劳”。
不必多想?,谢见琛都知?道这人是来给晏漓添堵的。
他沉住了气,懒得理会邵尚书的眼神,只想?绕开?他去找自己想?见的人。
然极为出乎他的意料,二人几近擦身而?过?的一刹,邵尚书竟微微躬身,做出了行礼的姿势。
“……”
谢见琛脚步定在原地,只得驻足回礼。
紫宸殿前,也没必要做出锱铢必较的小家子气来。
“邵尚书。”
他点头回礼。
“谢将军……嘶,不对。”
邵尚书话至一半,忽而?卡住,阴阳怪气道。
“失礼,下?官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您,是将军妥帖些,还是娘娘妥帖些?”
状似谨慎的询问,语气却十足不善。
“问候在心意,不在称谓。邵大人既无这份心,何必对我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