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决定今夜便将错就错, 大胆放纵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做一次被歪念头烧坏脑袋的哑巴,将所有苍白?无力?的理由与解释咽到肚子里。
他?只想贪婪地感受、记住当下?的瞬间。
晏漓感受到怀里的少?年在摇头, 只是无奈又宠溺地笑,半掀被子的一角给谢见琛留出换气的空间, 轻抚着?他?的背,吹灭帐外烛火。
……
这夜, 晏漓做了个梦。
梦里谢见琛就像个送上门的猎物一样,黏黏糊糊地往自己怀里钻,乖得不像话。
然?后他?醒了。
这时他?才朦胧想起?昨夜的梦不尽然?全是梦, 可当他?向床的另一侧摸过去?时,前夜躺在这里的人早没了影。
此时已?至早膳时间,他?来?到桌前, 却只见顾芷兰, 不见谢见琛。
“怎么不见他?人?”晏漓问。
所指自是谢见琛。
顾芷兰道:“听人说,他?今儿早早就吃了饭, 随意糊弄一下?就去?演兵场了。”
晏漓皱眉:“胡闹, 昨夜还烧得还那样严重,今儿便这样糟践自己。”
“烧?昨晚他?临走前还好好的啊。”
顾芷兰不明,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欲言又止。
“昨夜你们在一处?”
“如何?”
顾芷兰心中了然?,只觉二?人凑在一起?定是把该说的说开了,至于谢见琛怎么个烧法……她也不好插嘴人家的私事。
犹豫再三,她止住了话头。
“另有一事。”顾芷兰此时忽提起?了心中多日疑问,“你有没有觉得,阉党那边近日没什么消息,有些奇怪?”
晏漓略一思忖:“容子晋并?未即刻发动二?次进攻,便是未曾接到阉党的催促,此举确实不符合他?们的风格。
“……除非,他?们在等待什么时机。”
—
“谢将军?”
“……”
“谢将军!”
“啊!”
谢见琛被吓得惊叫出声。
“将军,真是难得见您走神啊。”潘定颇为关心。
演兵场里,晨练方?才结束,溜神的谢见琛便被潘定逮了个正?着?。
“不好意思……”谢见琛有点尴尬。
为军领将,却当众走神,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必道歉,瞧您眼圈乌青,只怕您是没休息好吧!”
谢见琛颇为心虚道:“多谢你关心,最近的确是歇得不大安生。”
“您统帅一军,还是您的身体更重要些。前些日子都未能见到您,可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一想到与容子晋谈判未果,谢见琛就更加头疼。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
这种不利于鼓舞军心的话,还是别说出来?比较好。
“真的吗?”晏漓问。
“真——晏漓?”
谢见琛吃惊回身,只见晏漓不知是何时来?到此处的,正?抱臂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
潘定倒是极有眼力?劲,见“将军夫人”来?了,一眨眼已?没了人影。
“不烧了?”
晏漓抬手?摸向他?的额头。
“不烧了。”
其实本来?就没病啦。
晏漓点点头,似乎本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谢见琛抢先。
“嗯……你今晚有时间吗?”
晏漓颇显意外。
“若是你约我,总是有闲的。”
“那就好。”
听到他?这样说,谢见琛下?意识与他?错开目光,可很快又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坚定望了回去?。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说,”他?神色认真,“……今晚,可以来?见我一面吗?”
晏漓虽然?不知道谢见琛要说些什么,可少?年近几日来?的反常告诉他?,这绝对是非赴不可的邀约。
“好。”
“嗯,”临了,谢见琛不忘连连嘱咐,“只要你一个人来?哦。”
他?想了整整一日,终于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