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在这租了个两进一出的宅子。
起初,深居简出,不敢露了踪迹,也不敢去信叫姜氏知晓。直到后来,新帝登基的消息传了过来。
“登基的是哪位皇子?”
林莺娘问出去打探消息的采雁,采雁回,“姑娘,是六皇子。”
六皇子……
林莺娘知道,谢昀的谋划成功了,他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将本来最没有储君之选的六皇子扶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那……可有成安公主的消息?”
林莺娘问自己。
成安公主的消息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偌大一个公主消失了踪迹,宫里总要有说法,不可能无声无息遮掩了过去。
采雁道:“有。果然如姑娘所料,宫里传出话,说是宫变那一日叛军逼宫,成安殿走水,成安公主不幸殒命。”
林莺娘高高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她费尽心思拖回去的尸首果然起了效,大火一烧,什么痕迹也留不下来。
她往常总冒名顶替她人,如今自己也叫人顶替了才谋取出这一线生机。
林莺娘还要再问什么。
采雁摇摇头,“问不出来了姑娘,这是临江城,不是金陵。”
临江距金陵城千万里,好歹是水路畅通才能得知了这些消息。
临江城繁华富庶,鱼龙混杂,来往客船甚多,自然消息也广泛,这也是林莺娘选择此处定居的原因。
她得知道金陵的消息。
才好决定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好在如今那金陵城里的成安公主已经死了,林莺娘想,那自己的杨柳儿便可以活过来了。
她用回了自己曾经的名。
采雁问她,“我们要不要去江南找夫人?”
“先等等罢。”林莺娘还是事情太过顺利,她反倒有些不安,“总得要彻底安定下来。”
她也怕事情败露,反倒牵连了姜氏。
主仆俩便在这临江城里生活。
她们出宫时带了不少银子,林莺娘还将贴身带的首饰镯子都融成了金条,这些东西足够她们主仆富庶安稳过下半生。
但是一个貌美的姑娘带着丫鬟,时日长了,总会叫人心生惦记。
是同住一条巷的街邻。
他长久见姑娘只有主仆二人,又见林莺娘貌美,生了歹心,时不时便过来,想要占姑娘便宜。
他以为姑娘不过是柔弱女子,最是可怜好欺。
却未料头一回上门便闷头叫姑娘淋了一盆滚烫热水。
他烫得吱哇乱叫,她那丫鬟还撑着腰,站在一旁颐指气使地骂他,“瞎了你的狗眼,敢来欺负我们姑娘!再敢过来一次,我扒了你的皮!”
他有好长一段时日不敢再过去招惹。
但时日长了,贼心不免又起。
他趁着夜色悄悄摸进姑娘院里,屋子里静悄悄,没有声音。
“小美人……”
他轻着声音唤,蹑手蹑脚来推姑娘闺房的门。
“哗啦——”
头顶又是一盆滚烫开水闷头而下,不同于上次他退身躲开,并未烫着多少。这一番从头淋到脚,可结结实实烫了个齐全。
他哀嚎一声,还来不及反应,面前又猛然一根棍子杵过来。
“哎呦……”
他被棍子打得乱七八糟,直往后退。
屋子里的姑娘却趁机带着丫鬟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喊,“进贼了,进贼了……”
这年头,银子比命金贵。
听得这一声,街坊四邻齐刷刷都起身,在自家院里抄起趁手的棍棒就赶了过来。
“贼在哪里?”
他们左顾右盼,姑娘连忙往身后一指。
月色太暗,他们根本瞧不出贼人长得什么模样,拎着棍棒就上去闷头打。
可怜的“贼人”,摘花不成,反被花蛰了手,叫街坊四邻追着这一顿好打,又不敢出声叫人知道,好不容易才逃脱了去。
翌日便下不得榻来,躺在床上“哎哟”个不停。
第175章 说媒
他爹张屠夫还以为他是躲懒,隔着窗子叫骂他,“混账东西,每日就是想着法子躲懒不做事,连昨日来贼了也不见你出来帮忙,不知道养你这个废物东西在家有什么用,四手不动,五谷不分的玩意儿,老子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林莺娘和采雁隔着墙听,捂着唇偷笑。
采雁笑完还气鼓鼓,“姑娘,咱们不如把昨夜的事告诉张屠夫,让他狠狠揍他家二郎一顿,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偷偷摸摸爬墙过来!”
林莺娘却是摇摇头。
此事不能说。
调戏姑娘这样的事搁在男子身上是风流韵事,便是说了,张屠夫也不过打他儿子一顿便罢。但对于姑娘而言却是头顶天的大事。
林莺娘说到此处,双手一摊,“甚至那张二郎还会倒打一耙,说是我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