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雁听见声响赶忙进来。
“姑娘醒了?”
她来扶林莺娘,锦被落下,露出姑娘凝脂如雪的肌肤,上面深深浅浅的印,尤其是腰上,几许淤痕打眼的紧,是叫郎君发狠时用力攥出来的。
采雁心疼直掉眼泪,“侯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怎么能这么对姑娘?”
林莺娘亦是疼得咬牙骂,“这世上的男子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混账玩意儿!”
她算是看透了。
就连谢昀这般,瞧着清冷不近女色的,到了榻上,就浑然变了个模样。
后头还是她撑不住,软语哀求了许久,他才作罢。不然昨日,怕是要生生死在榻上。
林莺娘心有戚戚,又听采雁边涂药膏边对她道:“姑娘一会儿好些了,就去前院看看吧。昨儿的事,老爷也知道了。”
林崇文早便知道了书阁的事。
昨夜林云瑶哭哭啼啼来告状,将书阁发生事情的原委说给林崇文听。
又义愤填膺道:“爹爹,我就说那林莺娘不是个好的。先前她故意勾引三公子倒也罢了,现下竟这样大的胆子,在书阁与人无媒苟合,这是要将咱们林府的声誉弃之不顾啊!这事若是传出去,旁人还怎么看咱们林家?”
林府的声誉是大事。
林崇文初时也是极愤怒,可等他知晓那与林莺娘私会的人是谢昀时,便偃旗息鼓了去。
他把和林云瑶一同前去拿人的小厮都叫了来,用银子封了口,又千叮咛万嘱咐也不让林云瑶声张出去。
林云瑶不肯依,“是她毫无廉耻,她做得我怎么说不得?”
“我的祖宗!”林崇文当真是恨铁不成钢,“那是定远侯爷,他能瞧上莺娘那是莺娘前世修来的福分,你看张知州家的姑娘,想要这福分也且没有呢!”
话里话外,这还是林莺娘有本事。
林云瑶叫这歪理气得直跺脚,偏又无可奈何,回房一个劲儿地哭。
林崇文现下没有功夫管她。
他原先以为林莺娘同那谢子慎是一对儿。
那谢子慎性格温和,彬彬有礼,是个好拿捏的。最主要他身上没有婚约,林莺娘若是争气,说不定还能搞个正头夫人当当。
可现下换成了谢昀。
谢昀身份就不必说了,定远侯爷,尊贵无双,可这最最要紧的是他与平阳公主定了婚约。
正头夫人是不要想了,这妾室什么的也得往旁边放放。
毕竟哪有公主还未进门府里先纳妾的道理。
林崇文现在当真是脑门子一团浆糊,他愁得一夜没睡,在书房坐了整夜。好在翌日天光一亮,就有小厮进来禀,说定远侯爷求见。
“快请快请。”
林崇文一着急,匆忙起身,险些从圈椅里跌了出去。
也顾不上疼,又赶忙让人伺候洗漱见客,生怕耽搁了去。
见客厅里,谢昀垂眸饮茶。
郎君清谡挺拔,光风霁月,是世出无二的端方君子。
这是整个大鄞朝最年轻的权臣,年纪轻轻便袭了定远侯的爵位,如今又在内阁任职,前途锦绣不可限量。
他见着林崇文,不紧不慢搁下手里的茶盏,径直道:“林大人,我此番过来,是想征得林大人同意,带林二姑娘回金陵。”
第29章 名分
说是征得同意,实则只是告诉他一声罢了。
林崇文哪有拒绝的权利。
更何况他也不会拒绝。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欢喜都来不及,原还担心侯爷转个头便不认账,不想竟主动提出要带自家姑娘回金陵。
这瞧着,是要给名分的意思。
林崇文忙不迭应下,他到底没叫欢喜冲昏了头脑,又试探着问一句,“侯爷,这小女的名分……”
哪怕是个妾室。
这定远侯的妾,那也是不比寻常人家的显贵。
谢昀听得这话沉吟半晌,“定远侯府的情况林大人也知道,可能暂时只能委屈姑娘住在外头,等以后公主进门,再抬姑娘进府,林大人觉着如何?”
林崇文自是答应。
这已是最好的法子了,谁也不想当面去触平阳公主的霉头。
只是送走了谢昀,林崇文心里也不免有些惋惜。
好好的谢家三夫人没当成,最后只落得个妾室的位置。
这一妻一妾,到底是没前头尊荣。
后来林莺娘过来,林崇文好生交代,“这往后去了金陵,好生伺候侯爷。平日里说话做事必得小心谨慎着,万万不要叫人拿了把柄。你放心,只是暂且在外头委屈着,侯爷已经允诺,等平阳公主进了门,便抬你进府为妾。”
林莺娘自是垂眉顺眼地听,眼里盈着的泪却是止不住地簌簌往下落。
林崇文看着,不免长叹一口气,“我知道,这事委屈了你,但事已至此,这已是最好的法子了。”
昨夜的事林崇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