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锦婳皱起眉头,猛地站起身来,“什么变故?可是二爷出事了?”
月泷犹豫了片刻,看向了方绾绾。
方绾绾闻弦知雅意,“既然姐姐今日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姐姐空了,我再来找姐姐。“
吴锦婳歉意地笑了笑,“好,等我空了,我去寻你。”
方绾绾退出了房去。
可月泷还是不知该不该告诉姑娘,毕竟国公爷早已下了密令,绝对不许任何人告知姑娘此事。
吴锦婳却握住了她的手,“你快说,不许有任何的隐瞒!”
月泷咬了咬牙,还是言道,“回姑娘的话,严松接到暗探来报,二爷匿藏前皇太孙殿下被揭发,朝上的监察御史皆上奏弹劾二爷,二爷被皇上革职,收回英国公府丹书铁券,勒令二爷回国公府闭门思过。”
“什么?”
第52章 尔虞我诈输是赢 朝堂纷争开端……
陆懋身着一品公服暗织大独科葵花圆领右衽官袍, 于卯时入奉天门,随即由怀恩迎着进了禁宫。
一路太监宫女见之皆恭敬的见礼,陆懋到了御书房门口, 只见王直早已恭候在此。
王直看见陆懋走来,一脸焦急地上前见礼,躬身告罪道:“英国公,是如今该如何是好?”
陆懋半敛着眼, 俯看他,“督公倒是知道害怕了?”
王直垂下眼眸, 一脸阴暗不忿, 他捏紧双拳,暗暗道:“早晚有一天……”
陆懋勾唇冷笑了笑。
怀恩弓着腰进殿, 越过殿下跪来一地对众臣, 恭敬地向端坐在罗汉塌上翻看着奏折的皇帝李自深通报道, “回禀皇上, 英国公到了。”
“让他们进来!”
“是。”怀恩出殿通传。
陆懋背手而立,“你就别进殿了, 我暂且再保你一段时日, 你在这段时间办好皇上交待你的差事, 还有, 切记不要节外生枝, 你且好自为之吧。”
王直躬身拜谢,
“谢国公爷,某呈你此次恩情,来日必报。”
陆懋并未再多言,随着怀恩徐徐步入殿内,抬眼便看见李自深身着的十二团龙冠服, 坐于紫檀浮雕黑漆描金罗汉床上,就着紫檀无束腰炕桌,翻着一叠奏折看。
李自深抬眼看了陆懋一眼,又向外看了一眼,却并未看见王直的身影,便也明白了陆懋之意,“你可来了?这一屋子的人可是等了你好久了!”说罢,斜眼瞥了殿中跪地不起的众人。
陆懋撩起衣袍,亦双膝跪地,请罪道:“还请皇上见谅,是微臣来迟了。”
“确实是迟了!”李自深挥手打翻一桌子的奏折,奏折随地滚落,“你自己捡起来看看,这朝中的上至内阁、都察院监察御史,下到宣府守备等,满朝文武皆上奏弹劾你之罪责呢。”
陆懋捡起脚下的其中一份奏折,展开一观,是都察院监察御史徐介上书:臣徐介请奏,英国公身为班首大臣,执掌乃是文武百官的领衔,荣宠冠绝勋戚,深受天恩浩荡,却恃宠而骄。
自英国公陆懋执掌京营和五军府等京畿重职以来,虽无职务上的亵渎,然英国公却骄横跋扈,且多行专权擅政之事,英国公本该护卫皇家安全之重责,可成德十三年盛夏六月,英国公陆懋擅离职守无旨出京。
不仅如此,英国公陆懋更为着一位红颜知己,无故命人把刘守备家的公子打至残疾,更甚于英国公陆懋竟敢借职务之便,私藏前戾太子之嫡长子前皇太孙李祯祺多年,此行乃是逆谋大罪。
以上累累罪证罄竹难书,无一不骇人听闻,臣等请皇上裁决,判其罪行,严惩不怠。
陆懋看完此弹劾奏折,抬眸看了李见深一眼,而后并未辩驳,“都是臣之过,微臣无可辩驳,请皇上降罪!”
此时伏地跪拜着的一位武将向李见深拱手禀报,“回皇上的话,臣朱振启奏,微臣曾在英国公的麾下做事,于五军都督府任佥事,三年前,微臣便发现英国公似在藏匿某人的行踪,未果之际被英国公指派到宣府来任这个副总兵,然微臣并未放弃探究。
终于在今年年初,臣接到密报,说在金陵旧都发现了疑似前皇太孙的人,臣即刻便上书奏折报于内阁,幸而微臣不负圣恩,于半个月前把嫌犯抓拿归案,经核查,确是前皇太孙无疑。”
而这位振振有词地说着此话的人,便就是宣府刘守备背后的靠山,宣府的副总兵、镇国将军朱振。
李见深白皙的手指急促地敲击着那紫檀炕桌,沉默片刻后,才垂眸俯看阶下众臣,淡漠道:“既然尔等已捉拿了前皇太孙,那怎么此前竟无一人报于朕?还是朕于尔等而言,知道与否一点也不重要?尔等眼中可还有君父?”
阶下众臣瞬间皆扶地拜低,纷纷请罪道:“皇上,微臣等是万万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还请皇上明鉴!”
跪在首位的是内阁首辅商骆,他挺直着脊背,满脸端方正直,“回皇上的话,内阁接到各地奏疏,审核票拟之后,我等认为此事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