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哥你找着球友了吗?要没的话跟我练练手?”闻音见他似乎对‘敛哥’这个称呼无异,嘴里叫得更勤了,自己心里也舒坦了点,好歹拉近点关系有话聊,她性子外向但也挺怕尴尬的。
陈宗敛拿了球拍,手里攥着颗球,在地上随意的拍了拍找感觉,闻言掀眸看了她一眼,“练手,你确定?”
闻音看着他的举动,微弓着身,网球被他扣在手心掌控着,是熟稔且游刃有余的姿态。
她颤了下眼皮,轻笑:“别小瞧我,我也是练过的,大学时在网球社还是主力呢。”
陈宗敛拿起球在手里抛了抛,闻音看着,不知为何有种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感受。
陈宗敛看着她,说:“我怕把你打哭。”
“……”
闻音没哭。
但久不这么活动,腿酸脚软是真的。
而且陈宗敛打球很猛。
平时看着多温润平和的一个人,上了球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举手投足间带动着浑身的肌理,爆发出强劲的攻击性和紧绷的张力。
网球落在球拍上发出鼓噪的嘭响,又因为没被人接住而重重砸在地面用力的弹跳。
一时间,闻音的呼吸急促,胸腔震鸣如雷贯耳。
伴随着再一次空拍没接住球后,闻音顺势把球拍一扔,人直直的就往地上坐,耍赖般的气喘吁吁。
陈宗敛在另一端居高临下的问她:“还来吗?”
闻音连连摆手,赶紧告饶:“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
刚开始热身时陈宗敛还算收着,打到后来闻音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针对她,好给自己出那口无缘无故被揍的气。
但他神情冷肃,只有对赛场的认真,没放水没喂球,直接单方面将闻音碾压,毫不留情。
陈宗敛朝她走了过来,递给她一瓶水,自己也打开一瓶。
刚运动过,都出了汗,随着他仰头喝水的动作,汗珠沿着他硬朗清晰的颔骨下滑,又因喉结滚动坠入根根分明的颈窝锁骨,最后隐进黑色的衣领消失不见。
闻音口干舌燥,连着大喝了好几口水,总算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两手往后一撑,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陈宗敛垂眸,便是她两条细长的腿,球场灯光下白得晃人眼。
“起来。”
“嗯?”
陈宗敛朝她伸出手:“地上脏,去那边坐。”
他偏头示意不远处的休息区,带着软垫的长椅和准备齐全的水果饮品还有擦汗毛巾。
闻音是真累了,也没拒绝,借着他的手站起身。
男人的掌心很烫,用力的瞬间,胳膊上的青筋鼓动着,发达的肌肉线条彰显出紧实的力量感。
两人朝休息区走,闻音活动了下有些泛酸的手臂,问:“你打得挺好的,是专门学过吗?”
“随便打打。”
“我看不像,跟专业的网球运动员没差多少,水准很高,技术也好。”
陈宗敛淡淡瞥她一眼,唇角微勾:“架我呢?”
运动有时是拉近关系和距离的好办法,骨子里流淌的血性跟着汗水一发散就不由得变得亲近起来,至少在闻音看来,陈宗敛这会儿的气势平易近人多了,是那种不疏离也不伪装的放松坦然。
闻音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起来,眼尾的弧度微微往上挑,“没,我实话实说,你不说了么人得有自知之明,但也不能妄自菲薄啊。”
陈宗敛没接话,闻音也不介意,换了个话题跟他聊起其他。
休息了片刻,忽听后方传来一声‘敛哥’,闻音有些惊诧的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位高个男人,正笑着朝这边挥手。
陈宗敛站起身,将跟前剥好的山竹往闻音那边推过去:“吃吧。朋友找我,我过去看看。”
他抽过两张纸巾擦手,修长好看的手指在闻音眼前划过。
随后闻音低头,看见一碟被剥得整整齐齐露出雪白果肉的山竹,外壳边沿被锋利的刀尖切割得流畅干脆,完整而不淌汁,可见手法利落且细心。
敛哥。
闻音拿起一枚山竹,轻轻松松咬进口中,心想怪不得之前陈宗敛对她的叫法没表示出反对意见,原来是早有人这么喊过。
闻音边吃着,边往不远处瞧了瞧。
陈宗敛正跟男人聊着天,显然是关系很亲近的朋友,他整个人的姿态都尤其闲适散漫。
两枚山竹下肚,闻音咂摸着嘴里的滋味,不得不承认,挺甜的。
正当她埋头吃得尽兴时,旁边响起陌生的男音:“你好,能打扰一下吗?”
闻音抬眸,看见个年轻男生,像有些羞涩似的,脸上带着些红。
闻音动作缓了缓,还算耐心:“你有什么事吗?”
男生看着她那张脸,脸红得更厉害了,已经蔓延到脖颈和耳垂,他结结巴巴的:“我、我想请问一下,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闻音微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