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眼前女子,李林霜摇头痛苦道:“是我对不起阿姊,但我不能连累她,劳烦姑娘将此信带给阿姊,告诉她……郎心不改,唯她一人。”
沈柠还想问,李林霜却摇头,只是将一封信递给她。
“知府刘墉屯田抢地贪赃枉法,我假意投诚,已拿到证据,欲借此次锦衣卫南巡之际揭发他……然刘知府树大根深,且与云州都指挥使同流合污,亦不知京中是否还有靠山。
若是此番不成,唯有赴死,我不欲连累阿姊,请姑娘告诉阿姊,李林霜读圣贤书,不愿做那独善其身的宵小,亦不愿看到有更多人如我和阿姊一般,父母被害、田产尽失,阿姊养我六载,若是做了那缩头乌龟,李林霜愧对阿姊六载大义……
让她好好活着,这是我的心愿。”
远处传来人声,李林霜冲沈柠匆匆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沈柠也连忙转身走向后院没有纠缠,担心坏了李林霜的事。
将李林霜给崔玉茹的信仔细藏到腰封里,她心里一片凝重。
李林霜这明显是存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今日的知府府邸怕是不得安宁,还有,锦衣卫南巡?
如今谁是锦衣卫指挥使她也不清楚……
今日的刘府怕是危机重重,可她已经进来,如今便是想独善其身也不可能,更何况救了她的崔玉茹还等着她续命。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宴席开始。
花魁献舞,沈柠的位置在最角落,负责的便是原地转圈圈时不时挥两下袖子充当绿叶,她一边摸鱼一边看向主位上穿着锦衣卫飞鱼服的人。
男人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到长相,一只手臂搭在膝上,姿态随意却又带着久居高位的压迫感。
花魁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授意,一边跳舞转圈,一边尝试着将自己送到那锦衣卫指挥使的面前,眉眼流转,风情万种。
看不清那人的神情,花魁便鼓起勇气扭着腰肢更加靠近过去,可下一瞬,男人身后忽然出现一人,不发一语挡在花魁身前……花魁猛地一惊,连忙又扭着腰身回到下方伴舞当中,不敢再往那边看一眼。
锦衣卫左边,云州知府刘墉与对面的云州都指挥使上官城不着痕迹对视了眼,神情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