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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之如草真脏(2 / 3)

谢知止手中笔停了停,许久,才淡声道:“放着吧。”话音未落,门外脚步声至,谢石低声禀道:“赵公子在外求见。”他微一颔首,起身时动作从容,蛮蛮眼睫轻颤,手指缓缓将帕子摊开,走上前去准备把那枚束发结与食盒一同摆在案角,蛮蛮走上前,却不慎踩住裙摆,向前扑倒,谢知止眼中光色一闪,显然想躲,却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蛮蛮一只手抓住了谢知止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谢知止的腰带,她一下子扑了个满怀,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稳住了他的腰带,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身前。她的脸正好落在他腰际偏下的位置,额角擦过那道束紧的衣带,鼻尖几乎蹭到了他交迭衣襟与腰结的接缝处。她屏着呼吸不敢动,那处却像是藏着一股淡淡的龙脑香与没药气味,带着他一贯的清冽与疏离。

谢知止低头看着她,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拧。并未立刻出声,只是身形轻轻后仰,似乎在刻意拉开距离,而袖中指节却在缓缓收紧,骨节泛白。他静静看了她一瞬,语调依旧温和,声线低缓如玉石摩挲,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夏姑娘,最好站稳些。”话虽轻,字句间却透着疏离与克制的压迫感,丝毫不似方才那般温润,依然维持着表面的温和淡然。

蛮蛮低垂着眸,仿佛羞怯难当,眼中蓄起潮意,轻轻咬着下唇,泛起的血色在她唇瓣上晕出一抹绮丽的深红:“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谢知止神色未动,狭长的眼眸落在她泛红的眼角上,静了一瞬,才缓声开口,声线似乎柔和了些:“别哭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话语一出,又瞬间恢复了惯常的温声细语,像是方才那一点冷意从未存在过。蛮蛮眼睫一颤,低低应了一声,便随谢绮一同转身离去,步子轻巧,像真被吓到了似的,步步小心。

谢知止在两人走后,周身寒意遍布,他淡声吩咐:“去拿水,再带件干净的衣服来。”谢石一愣,刚要开口,又对上那双漆黑如镜的眼,仿佛藏着一整个冰湖,动荡不显,只叫人生寒。

很快水盆与衣物备好,谢知止缓缓褪下外袍,露出被碰过的手腕,他抬手拿过帕子,细细擦拭那处肌肤,眉目平静到近乎冷淡,一下、又一下。直到那一片肌肤泛起触目惊心的红,甚至隐隐渗出血意,他才终于停下,帕子落进水盆里,溅起小小一圈水花。他低头望着那片微红的水,喉结轻滚一下,似在极力克制。半晌,他喃喃:“……真脏。”

薄唇轻启,语气极淡,却像一柄包着绒布的利刃,藏着滔天杀意。只要再有下一次,他真的会杀人。等他换好衣服,谢石重新走进来,说赵公子等不及了,谢石望了眼案边放着的糕点盒与那枚小巧的白竹束发结,正犹豫准备去拿碟子装糕点,谢知止带着警告的眼神撇了一眼谢石,冷声道:“拿去给谢六他们几个吧。”站在一旁的琼枝神色未动,眼里甚至浮起一丝极淡的“果然如此”。

谢石一怔,立刻应声:“是。”谢六是马夫,平日替谢知止管车喂马,人粗声大嗓,吃食也不讲究。这样的吩咐,谢石再迟钝也听出那份“弃之如草”的意味。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案上的束发结还静静地搁在原处,半寸未动,连绢帕的折痕都未展开。

随即门帘被人掀起,春衫翻动间,一道朗朗的笑声踏风而来,“清珩,方才与你表妹一道出去的那位,是谁?”一道穿玄青常服的青年走了进来,眉目俊朗,步履带风,眼底常年带着笑。他正是当今六皇子,名唤赵祈言,最是放浪不羁、风评轻佻,素来在贵族子弟中最不讲规矩。“模样倒是蛮娇俏的,眼睛圆圆的,声音也软得紧。”谢知止眉心未动,指间薄页微顿,唇角却含着一点看不出情绪的弧度。他抬眼看了皇子一眼,语气仍温:“不过是谢绮从学堂里认的同窗。”“同窗?”六皇子挑眉,显然不信,“你这表妹,可不是谁都肯带出来给你瞧的。”谢知止没有接话,只淡淡收回目光,继续翻书。

赵祈言谢知止不搭理自己,目光乱扫,忽而停在案角那枚尚未收起的白竹束发结上,饶有兴致地问:“咦?这是你的东西?倒挺别致。”

谢知止看了他一眼,指尖轻推,将那帕子一并递了出去:“你若喜欢,便拿去。”赵祈言轻笑两声,走近了两步,伸手去拿那束发结:“看来无关紧要之人送的,那就给我罢”谢知止却没有再言语,只低头翻书,连余光都未落在那束发结上。仿佛它从头到尾,都不曾在他手边停留过半息。

赵祈言看了看琼枝欲言又止,随后谢知止出声让琼枝出去,赵祈言将那束发结收进袖中后,转而坐下,正色低声道:“清珩,现在流月剑的消息已经被放出,现在江湖人士都在抢夺流月剑,太子那边也在打探关于流月剑宝藏的传说,鸾鸟羽翎

现在准备的如何了?“

谢知止翻页动作未停,语气一如既往温润:“太子想借这次流月剑之名,举办武林大赛,扶持几位门主,好为他暗中培养势力。之前从器造司拿到的‘鸾鸟羽翎’拓印,已经开始制模生产。”

赵祈言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倒也快。只是不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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