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陈然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如果他真的动用家族的力量来对付我,我怕——”
“他敢!”
沉柯猛地打断了陈然的话。他俯下身,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灰紫色的眼底燃烧着两簇疯狂的火焰,那是被挑衅权威和被触及逆鳞的愤怒。
“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他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就把他最看重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部毁掉。”
他盯着陈然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刻进她的灵魂里。
过了许久,他眼中的怒火才渐渐平息,转化成一种更加深沉的、偏执的决绝。
“你说得对,他会反对。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来阻止这件事。”
沉柯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所以,光是让你怀孕,还不够。我需要给你一个身份,一个让他,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身份。”
陈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她知道,鱼已经咬钩了。
沉柯忽然翻身下床,他赤着身子,毫不在意地走到房间另一头的衣帽间里。
很快,他拿着一个丝绒盒子走了回来。
他没有上床,而是单膝跪在了床边,将那个盒子打开,举到陈然面前。
盒子里,躺着一枚款式简洁的铂金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切割完美的粉色钻石,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他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我父亲一直让我交给未来的‘伴侣’。现在,我把它给你。”
他拿出那枚戒指,不由分说地抓住陈然的左手,想要将它套上她的无名指。
“等等。”
陈然却缩回了手。
沉柯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怎么了?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
陈然坐起身,任由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身上那些青紫交错的痕迹。她看着沉柯,认真地说道:
“沉少,一枚戒指,给不了我身份。在沉先生眼里,我依然什么都不是。他只会觉得,是您一时冲动,被我迷惑了。”
沉柯皱起了眉,他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那你说,要怎么样,他才不会反对?”
他有些不耐烦地问。
“您忘了,贺先生今天为什么要找我吗?”
陈然提醒他,“因为他觉得,我是在利用您。沉先生也一定会这么想。要想让他无话可说,您需要向他证明,我不是在图您的钱,或者沉家的地位。”
“怎么证明?”
沉柯彻底被她绕了进去。
“很简单。”
陈然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沉柯英俊的脸庞,
“您需要向所有人证明,我,陈然,对您而言,是有‘价值’的。一种超越了生育和联姻的、独一无二的价值。”
她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诱惑。
“明天宴会结束后,您不是要参加一个关于城东开发项目的竞标会吗?”
陈然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个项目,贺家也想要。把它交给我。让我去和他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