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尔隐约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瞬,还未确定,她被转过身来的盛知洲揽入怀中。
是温暖,但只有片刻的拥抱。
她想,这样就可以安心结束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一种圆满吧,她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
两人胸腔中的呼吸同时颤动。
宋若尔很轻很轻地说。
“拜拜啦。”
宋若尔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整理自己的心情,她有些意外,跟他分开这件事,竟然让自己觉得那么难受。
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如鲠在喉。
只是转身离开以后,她看着车窗外不断略过的树和高楼,想到他们可能不会见面了,突然之间,就有些眼眶热了。
但那会儿她还是觉得,至少还在十分可控的范围。
她还没有因此掉眼泪。
回家以后,宋若尔叫周雪帮她联系一个收纳师,过来帮她收拾整理一下家里的东西。
不知道盛知洲的那些东西…现在要怎么办。
她和盛知洲分道扬镳以后,本就打算再也不联系,只是宋若尔觉得有些事情还没交代清楚。
她问他,家里那些他的东西要打包送到基地或者新地址吗?
盛知洲的回复很平淡。
-【不用,你扔掉就好。】
宋若尔看着这句话出神。
扔掉就好。
他如此淡淡的,不带有任何情绪的态度,宋若尔有话想要往下说也无法往下说了。
在跟盛知洲结婚前,她没谈过恋爱。
毕竟跟他结婚的时候,她也刚二十二岁,大学毕业。
宋若尔的青春期一直有姐姐的陪伴,所有的情绪价值都由姐姐提供,而且她自认是个眼光很高的人,很难看得上谁。
她和姐姐从小就是人群中会被人注视的漂亮女孩。
宋若尔习惯了接受别人的目光,也习惯了形形色色的异性会用各种眼神看自己。
男生的质量参差不齐,但大部分人都非常自信且冒犯,宋若尔开始产生异性之间的喜欢这样的意识的时候。
她就开始发现,自己这一路上就是各种被冒犯。
所以她很早就对男人这种生物祛魅。
后来大学,身边的女孩都开始陆陆续续恋爱,宋若尔的心境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直到跟盛知洲结婚,才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接触异性。
一开始,其实她只祈祷他不是一个过于热情或者讨厌的人。
盛知洲不讨厌,就足够了。
宋若尔没有想过要谈恋爱,她从小到大的观念里,好像都没有把恋爱放在过重要的位置。
跟盛知洲的婚姻是交易而不是爱情。
没有过恋爱的经历,也没有过恋爱的想法,宋若尔自然不懂失恋是什么样的感觉。
准确地说。
她从来就没有过失恋这个概念,也没有做过对抗这种情绪的准备。
陌生的痛感袭来的时候,宋若尔略微有些不知所措,无措之间,下意识地继续传信息给他。
-【真的要全部扔掉吗?可是有挺多的,我叫人收拾起来,你给我个地址,我寄给你就好了。】
盛知洲的回答依旧冷淡。
-【我说扔掉。】
宋若尔的手再一次僵住,一些句子在对话框里输入又删除,最后什么都没有打。
只是盛知洲似乎看到了她犹豫不决。
他给她发来决断的一句。
-【不要再问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什么都不要问。
或者说,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资格问。
宋若尔心中了然,继续收拾东西,她觉得这个家很大,她也没有那么多东西要放。
既然盛知洲不要他的东西,那她暂时放着也没关系。
收纳师是过几天来的,宋若尔在外面忙工作,只是听周雪转播家里收拾的情况。
“姐,收纳师说你家里东西不多,收起来很快,等我们晚上工作结束回去,就完工啦。”
宋若尔说好,便没有再问。
只是到家的时候,收纳师又告诉她们,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个东西不知道如何分类,而且就是那么小小的薄薄的一张而已。
暂时就放在了床头柜。
宋若尔还挺意外的,还能有专业的收纳师不知道要放在哪里的东西?
她到家。
本来已经把这件事忘了,忙完后洗澡,准备入睡,余光突然扫到了床头柜处放着的东西。
她拿过来看。
那是一份还没来得及使用的装饰贴纸,
她看着上面那些元素,小水滴、蝴蝶结、六芒星。
宋若尔想起,是那次她跟盛知洲吵架。
“盛知洲,你下次不许自己一个人骑车出去了!”
“我的车,我不许骑?你这是什么霸王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