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即便他的“兵刃”不过一根木枝,也无半点的违和逊色。
&esp;&esp;真要说美中不足,就是他似乎并不敢与人对视,总半垂着眼睫。
&esp;&esp;陌尘衣还发现,小家伙的眼睫浓长,扇子似的扫下,刚好掩住其眸中神色。
&esp;&esp;他记得本任的晏氏家主在发妻离世不久后,便续弦迎了新人。
&esp;&esp;于是修士的脑海中,一下子就哗啦啦冒出了一段情节——
&esp;&esp;含金汤匙出生的嫡长小少爷,养尊处优了许多年,突然娘亲亡故,不久后爹新娶了个妻子。
&esp;&esp;后妈刻薄,有了两个儿子后,更是对他百般刁难,不让他住好房子,逼他做脏活儿累活儿,收走了他漂亮的裙子,某一天皇宫要具备一个舞会……呃不对,这个走向怎么这么熟悉?
&esp;&esp;陌尘衣拍拍自己的脑门。
&esp;&esp;他的识海里,总是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些桥段,而他却记不起在哪里看过。
&esp;&esp;不过没关系。
&esp;&esp;陌尘衣无所谓地想。
&esp;&esp;他的徒弟是不会嫌弃师尊的。
&esp;&esp;陌尘衣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的少年身上。
&esp;&esp;“你这附近没住人。”他不放弃琴音的线索,大胆猜测,“你是不是会梦游?”
&esp;&esp;秋眠:“……”
&esp;&esp;修士有理有据推理:梦会映照白日见闻,没准少年见过他徒弟弹琴,就不自主在睡梦中浮现。
&esp;&esp;他逻辑通畅,听在秋眠这里简直就是大无语,难不成自己会瞪眼做梦不成?
&esp;&esp;可他还是容让了这位关心则乱的师尊,问道:“敢问仙君是几时听见的琴音?”
&esp;&esp;“唔,约半个时辰前。”
&esp;&esp;“半个时辰前。”秋眠卷上一边的袖子,露出青紫一片的手臂,笑道:“那便不会是在下了,因那时,我正与一群狗闹纠纷呢。”
&esp;&esp;修士沉目在那一臂青紫上。
&esp;&esp;风盈入袖,似不忍见这片斑驳伤痕。
&esp;&esp;末了,陌尘衣叹道:“好罢。”
&esp;&esp;这小主子的心思未免太弯弯绕绕了。
&esp;&esp;他这样多此一举,是在示弱,却不是在向他求助。
&esp;&esp;少年的笑容如明月。
&esp;&esp;明月皎皎,总也凉冷。
&esp;&esp;他是在劝告:请离开这个是非地吧,我没有利用价值,也不要问我太多。
&esp;&esp;陌尘衣对生灵的灵气有天生的敏锐,每个人的灵息皆是不同。
&esp;&esp;在少年身上,他感知到了一种气息。
&esp;&esp;陌尘衣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个花里胡哨的小布袋,布袋子里装了沉甸甸的灵石,鼓鼓囊囊,满的快要掉出来。
&esp;&esp;他完全不在乎所出巨款,把布袋放在秋眠手中,说:“有钱,快乐,买什么都可以。”
&esp;&esp;秋眠一愣。
&esp;&esp;旋即又是展颜一笑。
&esp;&esp;天亮后月亮便要消失,某些时刻,月魄也会融化在烟色的朝霞中。
&esp;&esp;如此奇妙的景致,陌尘衣却在这截然不同的笑中一望即见。
&esp;&esp;“好。”秋眠也不客气,收下灵石,转而问他:“仙君的徒弟什么模样?我若见了便与他说,他的师尊在到处找他,莫要再走动,等您去寻。”
&esp;&esp;陌尘衣听了他的话,感激之色溢于言表,俊朗的眉目愈添生动,“那真的多谢你。”
&esp;&esp;修士叹了口气,状似无奈地说:“他才十几岁,头一回去出任务,是很难的任务,迟了一日没有回来,不知是受伤了还是去哪里贪玩。”
&esp;&esp;秋眠静静地听,颔首表示理解。
&esp;&esp;“我宗门里的与我说不打紧,我其实倒希望是他去人间玩忘了时辰,可这是他头一回离家,我总也不放心,就出来找找。”
&esp;&esp;修士描述起自己弟子的模样:“他没有你这样高,大概……”比划了一个不到秋眠肩膀的高度,“大概就这么高。”
&esp;&esp;“喜欢穿淡色的衣裳,脸颊有婴儿肥,圆滚滚的,不是太特别漂亮,可又会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