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张脸吧。
&esp;&esp;孟厌不知跟班已盘算与她分床,另谋新主。
&esp;&esp;今日的打击接二连三,她无助地倚靠在墙上,唉声叹气。
&esp;&esp;叹气之后是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面无表情的崔子玉喊走两人,“走吧,接都接了。”
&esp;&esp;新燕啄春泥,人间正是二月芳菲,远山渐绿,隐隐春光。
&esp;&esp;自尽的女子名伏樗,乃是庐郡岐山镇人士。
&esp;&esp;十年前的二月二十二,她上少咸山后,再未下山。
&esp;&esp;时至今日,了无踪迹。
&esp;&esp;人间的官府,地府的判官,查了十年。
&esp;&esp;既没有发现她的行踪,亦没有发现她的尸身。
&esp;&esp;孟厌听完崔子玉所言,嗤笑一声,心道这判官司也不过如此。
&esp;&esp;拘魂来问便能搞定之事,费劲查什么真相。
&esp;&esp;可惜,她是孟婆。
&esp;&esp;法力低微还不懂招魂之法,只能求助崔子玉,“崔大人,不如将伏樗的魂魄拘来问问?”
&esp;&esp;崔子玉回头看她,眸中尴尬与鄙夷闪过。
&esp;&esp;那奇怪的眼神,好似在瞧一个傻子,“他们没跟你说吗?”
&esp;&esp;“说什么?”孟厌记得去查案司时,那些个判官说的极为清楚,“月俸十两,月休十日,饭菜管饱。”
&esp;&esp;崔子玉幽幽回她,“凡自杀者,只有等判官查到其自尽之因后,方会显魂。”
&esp;&esp;孟厌脚步一滞,愣在原地。
&esp;&esp;她那日光顾着问俸禄,却忘了打听,为何除了她,再无一仙来查案司。
&esp;&esp;温僖把她干的桩桩蠢事,尽数看在眼里,心中连声道后悔。
&esp;&esp;后悔自己初入地府那日,不识人心,着了她的道。
&esp;&esp;三年前,他一身白衣,英姿焕发,准备到地府大展拳脚。
&esp;&esp;谁知,刚踏上桥,一脸色相的孟厌伸手拦住他,“做我跟班吗?孟姐罩着你。”
&esp;&esp;他初入地府,瞧她腰上挂着一块金闪闪的令牌,以为她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esp;&esp;为了能留在地府做官,他一口答应下来,“多谢上仙赏识,在下愿意!”
&esp;&esp;当夜,孟厌便急不可耐将他骗上床,吃干抹净。
&esp;&esp;被掀红浪,春风一度之后,她才坦白,“我呢,其实是轮回司泰媪大人手下的孟婆。”
&esp;&esp;嗯,还是一个排不上号的小小孟婆。
&esp;&esp; 万象佛(三)
&esp;&esp;案子太难,孟厌自觉没那个脑子破案。
&esp;&esp;踟蹰再三,她决意知难而退。
&esp;&esp;从人间回地府后,她马不停蹄找到月浮玉,“月大人,下官今日仔细琢磨了一番。这熬汤的手艺学了三十年,万不能荒废呀。不如让下官回轮回司?”
&esp;&esp;可惜,面如死水的月浮玉,说话更是冷若冰霜,“泰媪大人方才与本官说,轮回司已不缺孟婆。”
&esp;&esp;这边的孟厌,被月浮玉拒绝。
&esp;&esp;那边的温僖,同样被徐湘陵婉拒。
&esp;&esp;徐湘陵瞧上了高洁如兰的月浮玉,“听说月大人不喜女子私养跟班,本官已决心为他守身如玉。”
&esp;&esp;两个因月浮玉心伤之人,在房中相遇。
&esp;&esp;温僖头回被人拒绝,愤愤不平,“孟厌,不就是一个案子吗?我就不信了,以我俩这聪明的脑瓜子会查不出来?”
&esp;&esp;“阿僖,要是我俩真有脑子,”孟厌说的是实话,“我也不会在地府干了三十年,还是底层小仙。你也不会刚入地府,便被我骗上床,做了跟班。”
&esp;&esp;一个被窝里,从来睡不出两种人。
&esp;&esp;温僖咄咄逼人,“轮回司又回不去,不查案你准备怎么办?”
&esp;&esp;孟厌低头不语,手藏在宽袖中。
&esp;&esp;温僖见她眼神乱飞,忽地想到一种可能。
&esp;&esp;他不可置信地开口,声音都在打颤,“好啊,孟厌,你不会指望我养你吧?”
&esp;&esp;平日里出力就算了,如今还要出钱养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