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昏黄混沌的灯光下，两人一坐一靠，瘦弱的虞景看起来像是陈岁聿养的一种很贵的宠物，但陈岁聿知道他不是。

&esp;&esp;他把身体的所有重量都压在陈岁聿腿上，即使还是轻，是一个全然依赖的姿势，安安静静地，让陈岁聿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esp;&esp;但紧接着，陈岁聿看到虞景很长的睫毛扇动，声音很轻地说：

&esp;&esp;“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esp;&esp;不等他开口，虞景就很快速地接着道，像是无所谓陈岁聿的回答，又好像是害怕他说否定的话。

&esp;&esp;“但我会想你的。”

&esp;&esp;虞景固执地不和他对视，但语气如此肯定地说。

&esp;&esp;第二天晚上，虞世茂就接着虞景走了。

&esp;&esp;他没有和陈岁聿很正式地道别，说一些悲伤的话，只是在上车的时候，拎着他来时拿着的那个箱子，朝陈岁聿挥了挥手：

&esp;&esp;“拜拜。”

&esp;&esp;陈岁聿本来想也挥手和虞景说声再见，但轿车启动太快，只是瞬间，车子就往前开走了。

&esp;&esp;他站在在原地，目光很沉地盯着汽车尾巴，脑子里突然闪过拿着行李的虞景，薄薄一片，两个箱子好像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因此来得容易，走得轻松。

&esp;&esp;忽然，一个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虞景像一个像素小人，远远地朝他挥手，又对他喊了句：

&esp;&esp;“拜拜！”

&esp;&esp;陈岁聿盯着那抹小小的身影，没有开口，只是很轻地，对着那个小黑点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