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本就不是给我的东西,我也不会再喜欢。”
&esp;&esp;谢清霖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不想要了,无论是这个镯子,还是自己,她都不要了。
&esp;&esp;长久的沉默,桌子上的灯芯都有些燃尽了,火光摇曳的叫人心烦。
&esp;&esp;看对面的人没有说话,窗外夜色也渐渐重了,沈明珠轻声开口:“兄长,夜深了。”
&esp;&esp;夜深了,该离开了。
&esp;&esp;红着眼眶,谢清霖看着对面沈明珠那张娴静却又冰冷的脸,从失神中恍然醒了过来。他以前一直都以为,自己讨厌沈明珠老跟在自己身后喊那一声表兄,足够叫他烦了。
&esp;&esp;只是这一声兄长,却直恨得他胸闷又无半分法子。
&esp;&esp;以前他送给沈明珠的东西,对面视若珍宝,每日都带着。后来那碎了的镯子在桌上,他寻了半个京城,才找到能够修复的工匠,耗时半载才修好。
&esp;&esp;现在地上被沈明珠亲手掷下的玉镯,碎片东零西落,像极了他从前不曾珍惜的真心。
&esp;&esp;偏偏他自己是罪魁祸首。
&esp;&esp;是他自己亲口拒婚的。
&esp;&esp;“好,你且坐着,我这就走。”
&esp;&esp;谢清霖想要伸手去拿一杯桌子上的茶,想要掩饰一下此刻的心境,却不料端起来,杯子里头是空的。
&esp;&esp;沈明珠有些尴尬,她回来的匆忙,自然是没有时间泡茶。
&esp;&esp;她想伸手去接过杯子,倒上茶水——毕竟是自己的兄长,总不能叫他一杯茶都吃不上。
&esp;&esp;只是一伸手却同对方碰了个正着,那冰冷的触感叫沈明珠缩了下手。
&esp;&esp;谢清霖没有急着起身,被这温热的触碰惊到了一般,浑身僵硬的坐在那里,他紧紧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细微的打颤声叫他自己听得清清楚楚。
&esp;&esp;他将刚刚的盒子搁在掌心,多年来养成的淡然和修养,终归叫他没有失态,只是那深邃的眸子里已是赤红一片。几乎是祈求一般的语气,谢清霖最后说道。
&esp;&esp;“别叫碎片割了你的手。”
&esp;&esp;他得亲自把这些碎片再捡回去,就算是她不要了。
&esp;&esp; (加更)
&esp;&esp;这几日沈明珠忙着张罗店铺的事情,一个铺面能够卖出去的衣裳实在是有限的,只能够叫周围的主顾来采买。
&esp;&esp;但要是想将衣裳铺子多开一些地方,却又成本实在太高。她一面思量着这些事,一面琢磨着快年节了,不若弄些新奇好看的首饰之类的,放到衣裳铺子里头。
&esp;&esp;毕竟还是年轻女郎采买衣裳的多些,到时候也能顺带着看看这些首饰。
&esp;&esp;但梅娘不这么觉得,她同沈明珠在一起这半年的时间里,打理铺面也只学了个皮毛,但沈姑娘开心与否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esp;&esp;自从那位京城来的谢公子到过铺子一次之后,几乎是每日都来坐坐。
&esp;&esp;倒是也奇怪,每次那谢公子来了,沈姑娘也不去理会,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esp;&esp;而那位谢公子则是像个望妻石一样,就坐着不远不近的地方,或是处理着手里头的东西,或是带了一册书,就在那里坐着,也不去打扰沈姑娘。
&esp;&esp;一来二去的,梅娘也明白,这些年轻男女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她能插嘴的,但眼见着这位谢公子一表人才,又听外头传闻是当朝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以后回京可是一等一的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