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自己端的什么身份,来帮岑黎赶走骚扰对象?
说不定副总监真的只是想感谢一下,她连事实都不清楚就眼巴巴凑上来,好像村里护食的小狗,只要有人伸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吼走再说。
顾梦期不喜欢狗,也不喜欢这样剪不清理还乱的暧昧关系。
这清心咒不念不行。
接下来直到一月初,顾梦期没再作妖,和小满一人一猫留守在家,好不容易拆了石膏,晚上被岑黎盯着做康复,每天数着日子过,急需阳光滋补。
中途柳文芯来了,发现岑黎不在,打算直接上公司去找她,只是离开前被房间里的气味香到,摸摸正在打鸣的肚子。
“小期姐,你在做什么?好香。”
顾梦期招手唤她进来,摆出做好的小点心,她特地让于寻安去向秦越要的配方,虽说手艺比不上秦越,味道还行。
柳文芯坐下配着茶水解决了半盘,抵得上她一个月的甜份摄入,她满足地倒在沙发上眯了会,再起来时环顾四周,问:“小期姐,你这还有多余的地方给我借住吗?”
顾梦期愣了会,摇头:“只有一个空房是杂物间,要整理出来得十天半月了,况且我现在不太方便。”
柳文芯:“那阿黎姐睡哪?我可以在她房间打地铺。”
顾梦期:“……她和我睡。”
柳文芯手上的点心碎了几瓣,碎屑落在桌上,之后就不吭声了,走的时候站在电梯门口,顾梦期听见她对手机喊:“她们俩都睡了,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什……说什么呢!
以顾梦期现在的速度,根本逮不到人,追出门柳文芯已经开车潇洒跑路了。
她扒着门框滑到地上,身上冤屈无人诉说。
跟于寻安吐槽,对面笑得停不下来,一不小心岔气,咳得震天动地,顾梦期心说活该。
于寻安缓了缓,问:“所以你们现在真的只是单纯盖被子聊天吗?”
“不然呢?”顾梦期郁闷着,“怎么连你也这样?我很直的……”
于寻安敷衍地嗯嗯应声,这样都能忍住,没人比她更直了。
“那你管这些流言干嘛,反正你很直,好闺蜜睡一睡怎么了?反正等你腿好她就搬走啦。”
顾梦期咬指甲壳,默不作声。
“嗯?怎么不说话?不是这样吗?”于寻安习以为常地劝导,没等到顾梦期的附和,觉得奇怪时,听见对面用比蚊虫振翅还小的声音说:“……其实,最近,好像也没那么直。”
于寻安啊了一声,看眼屏幕,确定是顾梦期没错。
“怎么,怎么说?”她罕见地说话也开始打结,有点震惊。
顾梦期叹口气,憋了会没说话,再叹气。
“没什么,当我放屁吧。”
“不是,别,咱不放屁,你好好想想,什么事让你突然这么想?”于寻安急的,拿出本子和笔想记下来,一拍脑袋想起有通话录音,自己给自己蠢笑了。
“……我说不来,唉。”
于寻安也不想逼她,转移话题:“好吧,她喊我明天陪你去复查,你准备好我来接你。”
“嗯。”
于寻安笑笑,“怎么闷闷不乐的,这不是快好了吗?终于可以上班了你还不开心?”
顾梦期更郁闷了,这顶莫名被扣上的大帽子,戴得脖子好酸,“我没有那么爱上班,真的。”
“哈哈哈哈哈。”
……
医生说她恢复得不错,之后注意点就行。
晚上去接岑黎下班的时候告诉她这件事,岑黎坐在副驾上缓缓呼出口气:“那我过几天就带小满走?”
“嗯?啊好,姐姐你不用着急,白天我帮你收拾。”
顾梦期觉得怪怪的,岑黎怅惘的语气就很像,像是……夫妻分家前的最后一次犹豫问询。
这个想法一跳出来就忘不掉了,她在心里狂扇自己,表面不显,车开得很稳,让岑黎以为她毫不在意才气定神闲。
是呀,又不是见不到了。
她有点后悔先前设下的一个月死线,如今恢复得比她料想中要快,这多出来的几天有多难熬不敢想,特别是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担忧这件事。
岑黎唾骂自己贪心,顾梦期默默忏悔,车厢里诡异的安静,在几分钟后被顾梦期的手机铃声打破。
岑黎帮她接起,被默许后开了免提,是顾云来问顾梦期什么时候回家,她好空出时间给母女团聚。
顾梦期想了想说:“过段时间等公司放假吧,我好得差不多啦,一直不回去我怕跟不上大家。”
顾云说好,爽快挂断,通话时长不超过两分钟。
顾梦期习惯了,岑黎意外地扫了她一眼,扬起笑,不提复工的事,说:“你和你妈妈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顾梦期认真盯着眼前延伸进天幕的长道,随口答:“对呀,我妈妈工作忙,陪我的时间很少,别看她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