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半年未见,两个孩子对兄长也惦记的紧,这会儿有说不完的有趣话题,何必提那些不高兴的事儿?
便是今日来客,都不会没眼色的提那些扫兴的事儿!
——说来他们也说黎家有“病”,那大家都觉得是喜事的结亲,在黎家,大多时候竟还是“扫兴”的事儿。
这难免就让有些爱琢磨的人瞎联想,觉得黎家是替皇家办事儿的,风头如此之盛,是否也就有了些不可宣之于口的难处?
“你便于我说说,这是有何难处,难以宣之于口?”霍徵作为宣霖的师父,哪能没人来问一问宣霖的亲事?
这些风言风语,便是霍徵都有所耳闻了!
宣霖一脸的一言难尽的嫌弃:“都是些胡说八道、胡思乱想罢了。”
这些人的话,有什么可在意的?
他不成亲无非就是还没遇上那让他想成亲的人罢了!
“我便只是想‘愿得一人心’,如师父师娘这般罢了。”这一句话,既表明了心迹,又夸了霍徵与大公主的鹣鲽情深。
霍徵是既被夸的心满意足又气的无语凝噎。
但没办法,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还不是得受着?
再者,他这徒弟如今还未过而立,功劳却是一件接着一件的立,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又有何不满意的?
若是其他皇家,他倒是还得担忧一下功高盖主,该教教这小子藏拙,但对皇室贺家,他却是有着十足的信心的。
当然,仅限于妻儿,岳父岳母及大小舅子和妻妹。
所以在蒸蒸日上的当下,虽不必因怕功高盖主而藏拙,却也不能毫无顾忌地随地树敌。
宣霖自也明白这一点,他身后可也还有亲眷,怎能不防着那些小人狗急跳墙?
黎淮星出门,不但有家里人安排的小厮护卫,更有皇帝安排来的护卫,或者也可以说是暗卫。至于到底将之看做保护还是监视,那就见仁见智了。
反正黎淮星用起来不但毫无心理负担还觉得格外顺手,毕竟这些人的本事都是真的!
不过即便防护的如此面面俱到,在当爹当娘的心里,只要离了家,还是危险重重。
“咱们家毕竟处境特殊,还是得小心行事。”宣蓉道。
她自己倒是不担心什么,可对上黎淮星,还是出远门的黎淮星,她恨不得人手再多少十倍、百倍。
他们家既得皇帝重用却又没什么根基——哪怕这些年发展不错,有了人手,又有宣霖圣眷正浓,可比起那些世家大族还是“无根浮萍”。
这是好处也是坏处。好处自然是只能依附皇帝的盛宠,是皇帝的纯臣,就能多得皇帝几分信任。
坏处自然也是皇帝的盛宠,惹了别人的眼,碍了旁人的路,他们根基薄弱就处处如履薄冰。
事事都找皇帝,那皇帝还要他们来做什么?
黎淮星无奈喊了一声娘,他娘对他出行有多战战兢兢,搞起其他人的钱袋子就有多强势出击!
“虽说北地路远,可皇上迁都这事儿三年前就在铺路了。”
“且此次我也不过是比皇上早行三个月,前去探路、布置。”
除去路上的时间,他在北地那边待不满俩月,皇上便要亲临,他又能有什么危险?
“而且,北地再是边境,也曾是皇上的封地,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何况他们家也曾在北岚郡生活许久,虽不是最边境的地方,可对那边的气候、地理也尚算熟悉,也算不得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是吗?
他先行,也不过是去将北岚郡的繁华程度往上提一提,好叫皇上前去时,不至于满目萧条。
——虽说作为皇帝曾经的封地,这几年北岚郡已经有了不小的发展,但相比于繁荣大城还是相差甚远。
“说句不好听的,我去了还是给知府提供政绩,他还能给我使绊子?”
——北岚郡是封地时,自然是归当时的王爷现在的皇帝所辖,管理一应有属官。等新帝登基的时候,有功之臣自然一应封赏,北岚郡也重改,提了新的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