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吗?”
季时年不说话,只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秦煜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他将水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说道:“要喝点水吗?”
季时年点了点头, 他嘴唇很干,喉咙火辣辣的疼,仿佛是行走沙漠久不见水的旅人, 的确是渴的厉害。
秦煜封见状伸手小心的将他扶了起来,然后举着杯子凑到他的面前,季时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胃里一阵恶心, 差点吐了出来,秦煜封见状吓一大跳,匆忙的放下杯子要去喊医生。
季时年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别走。”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只说这么两个字就低低的咳嗽了起来。
秦煜封忙坐回去给他顺气,见他好点了才说:“我去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季时年听他这话,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秦煜封这才发现自己慌忙之下忘了还有这东西,于是又坐了回去,不一会儿值夜班的医生进来,给季时年做了检查又叮嘱了一大堆的问题。
等那“唠叨”医生出去了,房间里一瞬间又陷入了安静,秦煜封站在床边,看见季时年的手臂露在外面,轻轻捏着他的手臂给塞到了被子里,还给他掖了掖被角。
他的手刚收回去,季时年突然一把将被子掀开了,然后他往旁边挪了挪,说道:“你上来。”
秦煜封看着被他掀到一边的被子,伸手再次给他盖上了,然后走回椅子上坐下,他平日里虽然话少,但给人的感觉总是润如春风一般的温和,而且只要不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季时年,可是此刻,他的沉默中带着几分冷淡,季时年心中泛起酸涩,心情顿时变得沉闷起来,他感觉秦煜封就像是要把自己排除出自己的世界一般,这种想法让他心里发慌。
于是他打了个喷嚏,压着嗓子虚弱道:“秦煜封,我很冷。”说着再次掀开了被子。
秦煜封看着他的动作,竟觉出几分孩子气来,他叹了口气,脱了外套鞋子躺到了季时年的身边,然后伸手拉过被子给两人盖好。
他一上去,季时年就伸手抱住了他,秦煜封心情有点复杂,今天那么惊险的情况下,若不是季时年,估计他就葬身车下了,可是就算是这样,却不能掩盖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个人受了伤,必然要留下伤疤,不管是多灵多猛烈的药,肯定也无法瞬间将那伤疤抚平,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走了,可是心间被插入了一根刺,想要拔出来何其困难?
“秦煜封!”就在他愁肠百结之际,季时年突然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秦煜封听见他说,“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秦煜封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走。”
“当初我爸被推到手术室的时候,我都没这么,怕过,”季时年说,“昨天我真的……”
秦煜封脑海里瞬间浮现昨天晚上季时年摔到花坛上满脸血迹的样子,他呼吸窒了一下,说道:“下次别这样了。”
季时年轻轻点了点头:“对不起,昨天在婚礼上的事情,我……你能忘了吗?”
秦煜封显然不想提起这个,他无意识的皱了皱眉,说道:“我是说,下次别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你照顾好你自己。”
他的的声音有些僵硬,却让季时年心中一暖,然后他下意识的往对方怀里钻了钻,身体的消耗让他很快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邢秘书接到消息赶过来,他手上拿着一堆的换洗衣物和一个保温桶。大脑是个脆弱的东西,医生让季时年先住院观察一段日子,他现在动一动就头晕想吐,秦煜封只得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
季时年拿着勺子喝汤,见秦煜封坐在一边看书,半天都不抬头看自己一眼,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有点生气,他将勺子重重的往碗里一丢,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热烫的汤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瞬间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