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天见大亮了。
&esp;&esp;德宝从后殿出来,有些欣慰对曹半安说:“主子爷醒了,还幸了咱们老祖宗。瞧着二人冰消雪融的,应是和好了。”
&esp;&esp;曹半安从昨夜就一直在配殿中呆着,寅时醒来就一直在抱厦下等候,如今听德宝这么说了,眉头依然不曾舒展。
&esp;&esp;“曹爷,您是怎么了,不高兴吗?”
&esp;&esp;他看看天色:“天大亮了,去会极门的官员又多了近百。老祖宗又拦着不让赖立群真的廷杖百官……这般蔓延下去,就算陛下跟老祖宗解开心结。老祖宗的命能保住吗?”
&esp;&esp;德宝怔了怔:“这……”
&esp;&esp;“方泾连夜去审钱宗甫,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结果?”
&esp;&esp;曹半安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方泾扬声道:“有了。”
&esp;&esp;方泾回来了。
&esp;&esp;他换了身衣服,头发还湿漉漉的,像是清洗过,可身上的血腥煞气还是淡淡的散发出来。他娃娃脸上有些阴霾,手里拿着钱宗甫的卷宗,对曹半安道:“干爹醒了吗?”
&esp;&esp;曹半安见他表情,知道审出来的事情绝非小事,道:“我这就去后殿请人。”
&esp;&esp;方泾在门口等了会儿,曹半安已经出来,面色凝重道:“陛下让你在东暖阁候着。”
&esp;&esp;方泾应了一声,随曹半安入内,两人跪候。
&esp;&esp;过了片刻赵煦匆匆而来,坐在龙椅上道:“说吧,钱宗甫那边审的如何了?”
&esp;&esp;“回主子的话,老祖宗之前料得没错。”方泾眉毛动了一下,“钱宗甫那十万两银票确实是有心人塞给他的。”
&esp;&esp;曹半安将方泾带来的卷宗轻轻放在龙案上,缓缓摊开卷宗。
&esp;&esp;“继续。”赵煦道。
&esp;&esp;“钱宗甫当时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御医,却被刘玖授意向衡志业受贿,刘玖给了他二十万白银,其中十万他自己收着了,十万给了衡志业。不到半年,他平步青云成了太医院院判,负责为先帝请平安脉。不久后,他又从刘玖处陆陆续续得到了些细腻粉末,混入陛下补身的药剂之中。这般十数次,先帝身体便每况愈下,最终不治而亡。”
&esp;&esp;方泾称述的话,几乎雷霆万钧,德宝和曹半安在旁听见已经变了颜色,可赵煦却表情平静。
&esp;&esp;“钱宗甫称那些粉末,他留了一些回去钻研。乃是金刚石研磨制成,常人饮用会粘在肠胃腹腔中,若不小心亦有可能钻入肺中,一旦摩擦会损伤体内肌肤,久而久之便死于无人知晓的内出血。此物无毒,除非解剖尸体,不然无法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