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替我送点东西给他吧。”
&esp;&esp;李秘一听,不由心头大喜,简定雍一直想要攀附项穆,如今自己带着项穆的礼物过去,想谈的事情也就妥妥的了!
&esp;&esp;“小子自当效劳。”李秘爽快答应下来,不过项穆却没有转身回房,而是在花厅里头扫视了一圈,最后指了指茶几上半块茶饼,朝李秘道。
&esp;&esp;“也没别的东西,就送了这半块茶饼给他吧。”
&esp;&esp;“半块茶饼?”李秘不由愕然,心说项穆连千金求购的烟具都送给他这个初次见面的新朋友,怎么对简定雍就这般小气?
&esp;&esp;袁可立却是一脸心疼,朝李秘骂道:“说你牛噍牡丹是一点都没错!没眼力价的俗人!赶紧拿东西走人,不然我可要骂人了!”
&esp;&esp;李秘也不明白袁可立为何突然生气,虽然他不懂茶道,但看袁可立煮茶的手段,便知道袁可立是个茶道大家,他如此心疼这半饼茶砖,也就间接说明问题了。
&esp;&esp;大收藏家项穆的东西,随手拿出来,能是寻常货色?
&esp;&esp;心里如此一想,李秘也嘿嘿一笑,将茶饼放回木盒之中,爽快离开了项府。
&esp;&esp;许是项穆和袁可立忙着解密龙柩,下人也没得到准允,便没给李秘准备轿子,李秘也不好主动开口,只好步行来到了县衙。
&esp;&esp;今日放告,人也很多,县衙里头忙得不可开交,加上早先苦主来闹腾,人手都派出去查案了,更是捉襟见肘。
&esp;&esp;李秘也不好太张扬,来到大门前,说是找简知县,那衙役估摸着是临时来替班的,也认不得李秘这个“县衙红人”,见他穿着粗布衣,脚踏古怪皮鞋,头上扎着方巾,怪里怪气的,也没甚么好脸色。
&esp;&esp;李秘倒是想给他塞几个通禀钱,可惜吕家给的银子,李秘大部分都接济了牙行那帮孩子,即便身上有些存银,那也要为以后的生计着想,又岂能便宜这衙役。
&esp;&esp;虽然李秘不懂规矩,没有塞钱,但众目睽睽的,那衙役也不好发作,只能回去禀报。
&esp;&esp;月台上那些个打官司的百姓们,见得李秘没给钱,也是暗自摇头,心说不懂规矩,哪里办得成甚么事?
&esp;&esp;不过那衙役很快就小跑着出来,却是换上一副谄媚笑脸,客客气气将李秘给迎了进去。
&esp;&esp;李秘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小事,跟着来到了二堂,简定雍和钱师爷正在署理公务,桌上公文卷宗也是堆积如山。
&esp;&esp;钱师爷见得李秘前来,也皱了皱眉头,简定雍却停了下来,朝李秘问道。
&esp;&esp;“李秘,今日过来又有何事?你小子每次过来可都没好事啊”
&esp;&esp;简定雍还能调侃,便说明了他对李秘的态度了。
&esp;&esp;李秘走上前来,也不理会典史和师爷,压低声音朝简定雍道:“明府可否借一步叙话?”
&esp;&esp;简定雍扫了一眼,典史和师爷们赶忙低下头去,他想了想,便站起来,朝李秘道:“那便跟我来吧。”
&esp;&esp;李秘跟着简定雍来到二堂左侧的幕厅,待得简定雍坐下,这才朝他问道。
&esp;&esp;“斗胆问大人一句,吴司吏今日可曾来过县衙?”
&esp;&esp;李秘问得直截了当,简定雍也回答得非常直接:“吴庸确实来过,想必你也知道了,往后他这个司吏是做不成了”
&esp;&esp;简定雍扫了一眼,李秘并没有太多惊讶,他便继续说道:“这吴庸虽然人如其名,平庸无才,但却也手快脚勤,只是本县繁务堪重,刑房更是重中之重,可不是勤快就能够胜任的”
&esp;&esp;李秘心里也清楚,简定雍主动谈起刑房的形势,该是知道李秘有志进入刑房,否则也不必这么废话了。
&esp;&esp;不过简定雍话锋一转道:“不过李秘你到底不是读书人,却是小看了胥吏一道,人皆以为胥吏低贱,却不知许多胥吏都是秀才出身,他们虽然考不中举人进士,但却是实实在在有才的,别的不去说,咱们钱师爷便是万历初的老秀才了”
&esp;&esp;简定雍是越扯越远,但李秘心里却是越来越清楚,简定雍无非是在旁敲侧击,暗示李秘,他想要得到司吏这个位置,是不太可能的。
&esp;&esp;李秘也向袁可立了解过,司吏虽然不是官,但在县衙里头权柄也非常大,县令是西瓜芝麻一把抓,县丞和主簿没实权,典史是总管,而六房司吏才是真正干实事的骨干中坚。
&esp;&esp;多少人为了司吏的位置,不知花了多少人力财力,看看吴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