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迭好毯子，林慰贤拉开了窗帘，准备给屋子通通风，久不住人的老房子霉味很重，即使上午她和林仲严哼哧瘪肚的打扫了里外里，揉了揉发涨的头，女孩慢吞吞地踱到窗台前，双手撑着窗沿深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

“果然，之前老觉得昏昏沉沉就是因为意识碎片。”

深吸一口气，直到身体的异样彻底散去，林慰贤才又动作，拉开窗帘的一瞬，女孩刚好看见推开铁艺门的人，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往院子里走。

“林仲严~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哦。”

大概是兄弟姐妹的心有灵犀，林慰贤只看了那人的表情一眼，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见男人没搭理自己趴在窗沿上的人，脑袋若有所感的点了两下后，懒懒打了个呵欠，注意力又飘散到别的地方。

提着食材东西的人，似乎没察觉到自己正被人盯着。

林仲严即使不想承认，但顾霭那番话对他的情绪影响并不算小，虽然林仲严看似目不斜视的踏着鹅卵石一步一步向屋子里走，但面无表情的脸，一看就在传达一句话：‘我心情不好，别来惹我’。

暖橙色的余辉为林仲严的颀长的影子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林慰贤看着他的影子莫名有些出神，哪怕男人表情糟糕，林慰贤还是不怕死地高声追问道：

“谁又惹你了啊，林仲严，脸色这么难看。”

说完，林慰贤又想起了一段不算美妙的记忆，突如其来的记忆打得女孩一楞，迅速调整好表情的异样，林慰贤神色如常，只不过这段‘记忆’让林慰贤觉得这是意识碎片回归，随机掉落的bon，是奖励她任劳任怨的小彩蛋。

“有鬼哦，林仲严。”林慰贤笑吟吟的说完，拍了拍发麻的小臂，用力推开了搭扣锈涩的窗户。

见林仲严还慢吞吞走着，她鼓着劲，对着人大喊了一句：

“喂！慢吞吞，走快点！”

女孩的黑色长发被呼啸的风吹到耳后，棕褐色的瞳仁里倒映着橙色的波澜，趴在窗户上的人整昂头看着他，白皙的脸被染上了浓稠的橙红，笑得狡黠无比。

鬼使神差的，林仲严停下了脚步，出神的盯着撑着窗沿的女生。

【林慰贤一直没什么危机意识，至少此刻没有】

林仲严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回突然出现这句话，但也只好放任着它出现又消失。

林仲严推开铁艺门时就发现了站在落地窗后发呆的人，那人似乎也看见了自己，环抱着的手对着自己举起，作着虚张声势的皱眉表情，见他站在原地不动，那人又拍了拍左手腕表的地方，对他做了个鬼脸，嘴里一直在嘀嘀咕咕着乱七八糟的话，仔细辨认了会儿……

“好像在叫我的名字，林、仲、严。”

【林慰贤很没大没小，总是不叫我二哥。】

林仲严看着此刻林慰贤双手圈成椭圆，贴在眼睛上对着自己狡黠的笑着的脸，白日被顾霭动摇过的心，又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为什么不叫我二哥呢。】

“木、头、人。”

林仲严看着林慰贤一字一顿的口型，愣愣的念出了她的话，他念完的一瞬，窗户里那人笑的前仰后合极了，红扑扑的脸颊隐约的能看见一个和他位置一样的浅褐色小痣，林慰贤说丑，想拉着他一起去医院点掉的小痣。

【我不想，我很喜欢。】

“无聊。”

林仲严瞥开了头不看林慰贤，嘴上是不耐烦的语气，但上扬的眼尾和他藏不住的笑意的弧度，暴露了他的小孩心性。松泛了下将手心坠出红痕的袋子，他才瞪回了女生，脚上也慢悠悠的动了起来。

“我饿死了！快回来做饭，木头人！”

林慰贤见林仲严还是磨磨蹭蹭的走着，对着人再次高喊了一句。

林仲严没有直接走进大门，双脚似乎生出了意识，被林慰贤的声音牵引着、他踏进了他十一二岁时最爱的草坪里，一步步走到了林慰贤窗前。

她还在喋喋不休的问着他‘有没有买饮料’‘不喜欢和牛奶，喝完了嘴里有味儿。’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情绪。

【算了。】

林仲严听着女孩的嘟囔，暗暗的、长长的在心里说了一句算了。

“没买牛奶，也没有饮料，就喝水。”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女孩，林仲严闲出来的手在林慰贤的额头上一敲。

“林大小姐，有什么吃什么，还真选上了。”

“林仲严！”

“别嚎了，明天下午不热，和我出来割草，这草长的乱七八糟的，看着就烦。”

经久不修的野草，剐蹭过林仲严西裤下裸露着的脚踝，痒痒的，还有些后知后觉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