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将她那扭曲的动机暴露无遗。
卧室里一片寂静。
只剩下郑静怡粗重的喘息和呜咽声。
所有人都被这赤裸裸的、源于贪婪和嫉妒的真相震惊了。
为了争夺家产,竟然能对血脉亲人下此毒手,哪怕并非直接夺命,其心肠之歹毒,也令人脊背发凉。
孟父痛心疾首,指着郑静怡,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愚蠢,恶毒。
我孟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
郑静怡瘫软在地,孟父那句“我孟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如通惊雷炸响在她耳边。
让她瞬间意识到了最可怕的后果……离婚!
被孟家扫地出门!
不!
绝不能这样!
她猛地抬起头,顾不得擦掉脸上狼狈的泪水,手脚并用地爬到孟父脚边,死死抓住他的裤脚,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爸!爸!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您,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不要让艇舟跟我离婚。
孩子们还那么小,他们不能没有妈妈啊。
爸,求您了!”
她声泪俱下,这一次的眼泪里,少了之前的表演,多了几分真实的恐惧和绝望。
她太清楚,一旦离开孟家,她将一无所有。
孟父脸色铁青,胸膛因愤怒而起伏,他用力想抽回脚,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现在知道求情了?
当初,你往枕头上浸毒药的时侯,怎么不想想孩子?不想想这个家?!”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孟艇远的弟弟孟艇舟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他显然是接到消息匆忙赶回的,额头上还带着汗珠,西装外套也有些凌乱。
一进卧室,看到瘫倒在地哭求的妻子,面色惨白的大哥,以及父母那沉痛愤怒的表情,他瞬间明白,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爸,妈,大哥!”孟艇舟声音发紧,他快步走到郑静怡身边,看了一眼,眼神复杂,有痛心,有失望,也有一丝不忍。
他先是向父母和大哥投去歉疚的目光,随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事情……我都听说了。
静怡她……她糊涂。
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恳求,看向孟艇远:“大哥。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我代她向你赔罪!
但是大哥……求求你,看在你侄子侄女的份上,他们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妈妈……报警……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一旦立案,她就真的毁了,孩子们也会一辈子活在母亲是罪犯的阴影里啊。
大哥,我求你了。”
孟艇舟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深知妻子的行为天理难容,但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家庭瞬间分崩离析。
孟艇远看着为自已求情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
愤怒、失望、被背叛的痛苦,与一丝残存的手足之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席清箬紧紧握着他的手,无声地给予他支持,她看向孟艇舟和郑静怡的目光却依旧冰冷,她无法原谅这个差点害死她丈夫的女人。
孟艇远缓缓开口,声音因虚弱和情绪激动而有些沙哑:“艇舟,你心疼你的孩子,怕他们失去妈妈……那你可知道,清箬这大半年是怎么过的?”
他转头,愧疚地看向身边的妻子:“我生病住院,是她没日没夜地守在床边。
我回家调养,是她小心翼翼,殚精竭虑,变着法子给我准备药膳,生怕我有一点不舒服。
我身l每况愈下,查不出原因,她背地里流了多少眼泪,担了多少心,吃了多少苦?!”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压抑已久的痛楚和对妻子的心疼:“我也心疼我的老婆。
郑静怡她用的这是慢毒,她是要一点点耗干我的命。她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清箬怎么办?
你现在来求我放过她,那谁又来放过我?
谁来补偿清箬受的委屈和辛苦?”
孟艇远的质问,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席清箬听到丈夫这番话,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再次决堤,将头轻轻靠在丈夫肩上,所有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理解与宣泄。
孟艇舟被问得哑口无,脸上记是羞愧和挣扎。
他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