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吧!好歹是镇西侯长子,这般痛哭流涕像什么样子?”
说着,秦风便又深吸了口气看向了那跪在魏盛勇身后的那群素衣妇孺。
镇西侯惨死至今不过三个多月,所以这群人也依旧还带着素孝。
然而虽是如此,秦风却没有露出半点可怜,反而心里越加的厌恶。
因为一眼望去,那跪在地上的大大小小竟不下几十人,无一不是镇西侯的妾室和庶出子女。
区区一个军侯,后院家眷竟是比他这个太子还要多,顿时就让他生出了几分不满。
毕竟他如今也就只有一个侧妃,而子嗣更是一个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动,顿时便活络了一些。
“是了,都是太子了,也该立正室了,否则日后何以稳固君位国本?”
这般想着,他又仔细扫向了那跪着的人群,可随后就微微摇头露出了失望之色。
“果然,魏君兰母女当真是不在府里!”
魏盛勇愣了,此番秦风亲自登门本是他的机会。然而他却并没有直接宣誓效忠,反而想着以哭泣来博得秦风的同情以求信任重用。
毕竟他虽为庶出,却也是镇西侯长子,倘若直投效掉价不说,反而还会引起秦风的起疑。
然而却不想,秦风竟是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怎么回事?我这般鸣冤诉苦,按理他不应该是虚伪的将我扶起,然后好安慰一番吗?可为何又会露出厌恶之色呢?难道他不是来拉拢我的?”
“不对啊!他方才话里话外都是为我父亲开脱并对我招揽之意,可如今怎么?”
想着,魏盛勇心里便惊疑不定根本就不敢起来,只是抬起头依旧感恩的道。
“殿下,臣……”
然而他话刚说了一半,秦风便沉下了脸低头道:“我说了,先起来!”
“你父亲论理虽无过错,但论事却是死有余辜!手握数十万精锐,却连区区七万巫蛮都拿不下,着实是废物了些!”
“更何况,既为疆守之臣那首要职责便是抵御外敌。恰逢北蛮南下,他袖手旁观不说反而率重兵伏击北上驰援的镇北王,这般做法他虽在理却不占理!”
“朝廷对他的死至今都没有做定论,根源便也是在这里!毕竟他若能先以国事为重,那下陵关便不可能会被攻破,而陵州也不会惨遭北蛮人屠戮!”
说着,秦风毫不掩饰厌恶的叹了一声道。
“说到底,还是他私心太重了!”
“如今镇北王一战定乾坤,更是携收复幽凉两州赫赫战功得胜归来!这个时候,你让孤给你们做主,孤又如何能做的了那个主?”
“没见孤的皇兄都因为兵败丢关之罪被软禁了吗?”
说完,秦风就冷冷的瞥了魏盛勇一眼,之后便迈步穿过人群,兀自向着那堂屋走去。
魏盛勇一惊,身子骤然一震。
眼见着秦风从他身旁走过,他既不敢就此起来,也不敢再继续哭下去了。
“怎么回事?是我猜错了?”
“前脚说无罪,后脚又拿三皇子定下基调?这是秋后算账的意思?”
想着,他的眼瞳狠狠的一缩,忍不住就转头看向了自已身后的这一家老小!
“行了,别跪着了!”
“孤今日来不是听你鸣冤哭诉的!如今国事艰难,前有虎狼后有奸佞,孤可没那个精力同情可怜你们一家!”
“还有,叫她们也散了吧!”
“夜深了,你们这么一大家子孤儿寡母的跪在孤的面前嚎啕大哭,待回头传出去了,还以为是孤趁机欺负你们呢?”
见魏盛勇还傻愣愣的跪在那,已经走进屋子的秦风顿时就不悦,当即沉着脸开口道。
而听了这话,魏盛勇心一慌急忙就站了起来。
待转头看了那已然坐在堂屋上首等着他的秦风后,他更是冷汗忍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随后,他深吸了口气,看向江氏就嘱咐道。
“玉淑,你先带她们下去吧!”
“夫君……”江氏眼眶通红,有些担心。
魏盛勇摇了摇头,对着江氏安慰的笑了一下后,急忙就迈步向着屋子里走去。
然而,他前脚进了屋,后脚那守在门口的刘福顺势就将门给关上了。
见此,魏盛勇一慌下,再次紧张的跪到了秦风的面前,颤抖着身子低头道:“殿,殿下……”
秦风面无表情,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