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不等众人从佛法禅理中回过神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声骤然响起。
“桀桀桀……”
紧接着,一名身着黑袍,浑身笼罩在浓郁魔气中的青年,出现在了天瀑之前。
“邪修?”众人眼眸一缩,立刻惊呼道:“是魔煞宗的少主,厉九幽。”
此人一出现,周围的修士便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忌惮。
“道修,佛修,古国太子,仙人之姿,仙皇后裔……如今邪修也来,总算是各行各业的人都齐了。”
厉九幽看了一眼无相佛子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嘁,灵山秃子就喜欢装神弄鬼。”他冷哼一声,张口一吐,一团漆黑如墨的魔气。
那魔气迎风便涨,化作一个巨大的漩涡,直接印在了天瀑之上,顿时激起了一阵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魔气侵染之处,顽石碎裂,草地枯化。
众人脸色一变,迅速后撤到一个安全的距离,并且以灵力汇聚成一道盾牌,随后齐齐看向那魔气。
只见那足以压塌虚空的一元重水,在接触到这股魔气的刹那,竟陡然爆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孔洞。
厉九幽怪笑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黑烟,钻了进去。
霸道、玄妙、诡异……
一个个年轻一代的顶尖人物,用着各自匪夷所思的手段,相继进入了万水宫。
众人开始着急了。
赵怜真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她紧紧攥着拳头,内心天人交战。
南麟太子、无相佛子、厉九幽……已经进去不少人了,再等下去,真的连汤都喝不到了。
“不能再等了!”她猛地转头,看向依旧神色平静的李寒舟,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与决绝。
“李寒舟,我们瑶华仙宗并非没有底牌。只要我等合力,不惜代价催动宗门秘宝,未必不能打开一条通路。”
她身后的几名女弟子也是一脸焦急,纷纷附和。
“是啊,李师弟,再迟疑,里面的机缘就真的被他们抢光了!”
“我等联手,拼死一搏吧!”
她们的心态,已经快被逼到了极限了。
然而李寒舟依旧如往常那般平静,看着那已经恢复如初的天瀑,缓缓摇了摇头。
“道友别急,还差一点。”他的平静,与周围的焦灼绝望,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你!”
赵怜真有些气结,她几乎要被李寒舟这油盐不进的态度逼疯了。
“还等?你到底要等什么?!”她忍不住质问道,声音都有些变形:“难道真要等他们把宝物都搬空,出来的时候我们动手抢吗?”
“师父,别急。”苏念一轻轻拉了拉师父的衣袖,柔声道:“他说等,那就一定有等的道理。”
“你啊……”赵怜真看着自己这被灌了迷魂汤的徒弟,又看了看李寒舟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翻江倒海,最终还是颓然一叹,强行将性子按捺了下来。
可她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你总得告诉我,我们究竟在等什么?”
李寒舟抬起头,目光没有看近在咫尺的天瀑,而是望向了极远方的天际。
“等最后一个人进去。他进去了,我们再进。”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赵怜真等人更加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最后一个人?
谁?
为什么他进去了,我们才能进?
就在几人疑惑之际,一阵悠扬的笛声,忽地从远方传来。
那笛声清越,与此地格格不入,仿佛不染一丝人间烟火,带着一股返璞归真的古拙道韵,清晰地压过了震耳欲聋的瀑布轰鸣。
众人齐齐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远方的山道上,以身着粗布麻衣的黝黑少年,正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悠然行来。
少年吹着弟子,悠然自得的姿态与此地一众修士焦躁、疯狂的气氛,形成了极不协调的对比。
他眉目寻常,气息内敛,若不是出现在此地,与乡野间的牧童并无二致。
他手中持着一根竹笛,正放在唇边吹奏,那清越古拙的笛声,正是从他那里传来。
这就是李寒舟口中的“最后一个人”?
在这杀机四伏,人人争先的秘境之中,这人竟透着一股田园牧歌般的闲适与超然。
赵怜真眼眸一缩。
“东荒殷村的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