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时间并未真正停止,只是被强行延缓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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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比戈尔萨恐怖十倍、百倍、仿佛汇聚了整个北域无数纪元积累的死亡、怨念、污秽与绝望的终极邪恶意念,如同无形的海啸,从裂谷深处冲天而起!
这股意念带着纯粹的毁灭与吞噬,锁定了铁岩堡,更锁定了堡垒深处那搏动着的源炉之心!
“它……它要出来了……它在打通通往堡垒的通道!它要……直接吞噬源炉之心!!”古祭司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颤栗。
一旦让这腐化之茧内的存在完全破茧,并吞噬了源炉之心,整个铁岩堡将瞬间化为一片污秽死地,再无任何希望!
“吼!!!”
赤燎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暴怒与悲怆的咆哮,如同被逼到绝境的远古凶兽!
他猛地看向气息微弱、右臂几乎废掉的李辰安,又看向脸色凝重、真气消耗巨大的萧雪衣。
铁岩堡最强的战士已经伤亡殆尽,源炉之心岌岌可危,腐化之茧即将破封……真正的灭顶之灾,才刚刚开始!
“堡主!”
岩罡浑身浴血,拖着一条几乎断掉的手臂冲过来,覆面盔早已破碎,露出满是血污却依旧刚毅的脸,“熔心卫……还剩十七人!灼骨卫……能战的不足五十!请下令!”
赤燎熔金色的独眼扫过壁垒上横七竖八的战士尸体,扫过那些在邪恶意念冲击下痛苦挣扎的伤兵,最后定格在堡垒深处喷涌的腐雾和舞动的触须上。
他眼中的血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一种在深渊边缘做出最后抉择的决绝。
他猛地单膝跪地,沉重的膝盖砸在冰冷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位一生桀骜、宁折不弯的铁岩堡主,朝着刚刚从死亡边缘被拉回一丝生机的李辰安,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声音嘶哑,却带着钢铁般的沉重与不容置疑的托付:
“李兄弟!萧姑娘!铁岩堡……存亡危机!”
“源炉之心,绝不容被污秽吞噬!否则,铁岩堡永堕寒狱,裂谷毒疮将化为吞噬诸界的灾厄之源!”
“古祭司已告知你二人所求!裂谷之秘,腐化根源,尽在核心!若……若源炉之心注定不保……请二位……务必毁掉它!连同那茧中之物……一起……毁灭!!”
赤燎猛地抬头,熔金色的独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火焰,那是守护者最后的光辉:“铁岩堡战士!随我——赴死!开道!!!”
吼——!!!
残存的铁岩堡战士,无论伤势多重,无论精神如何被邪念冲击,在听到堡主这最后的决死之令时,眼中都爆发出同归于尽的疯狂光芒!
他们挣扎着爬起,握紧残破的武器,汇聚到赤燎身后,如同扑火的飞蛾,决绝地冲向堡垒深处那喷涌腐雾、舞动触须的螺旋石阶入口!
他们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争取时间!
“堡主!”
古祭司老泪纵横,却知道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
他猛地将白骨杖插入地面,口中念诵起古老晦涩的咒文,杖顶的巨兽眼球爆发出最后的红光,形成一个薄弱的屏障,试图延缓腐雾和触须的蔓延,为赤燎和战士们争取一丝冲锋的空间。
萧雪衣看着赤燎那决绝赴死的背影,看着那些伤痕累累却义无反顾扑向死亡深渊的铁岩堡战士,眼眸深处,混沌星芒剧烈地翻涌、凝聚。
她低头看向怀中气息微弱、意识似乎都陷入混沌的李辰安,看着他右臂上狰狞的伤口。一股难以喻的、冰冷到极致却又炽热到极致的情感在她心湖中炸开!
她知道李辰安需要时间,哪怕一丝喘息的时间!
她知道仅凭自己一人,绝无可能在腐化之茧完全苏醒前摧毁源炉之心和那茧中之物!
她更知道,赤燎和那些战士的牺牲,很可能只是徒劳……
没有犹豫,没有语。
萧雪衣轻轻地将李辰安放在相对安全的角落,用最后的力量在他身周布下了一层薄薄的、由永恒冻气和混沌星芒交织的守护结界。
她站起身,长发无风自动,眉心凰纹,骤然亮起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那光芒不再是冰蓝,而是呈现出一种燃烧般的炽白!
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种超越极限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绝对寒意!
脚下的熔岩石板瞬间覆盖上厚厚的、闪烁着星辉的玄冰,并急速向四周蔓延!空气中的水分被瞬间抽干、冻结!她周身缭绕的混沌星力,不再内敛,而是如同沸腾的星海般狂暴地向外扩张、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