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梁秀秀攥紧了手中的归一拂尘,拂尘上的银丝被她攥得笔直。
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紧张。
她知道苏皓实力强大,但对手是镇岳盟盟主,还有七大仙宗的强者在一旁虎视眈眈,这场战斗的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雪女望着父亲南玄所在的飞舟,却见平日沉迷酒色、玩世不恭的父亲此刻正皱眉凝视山巅,眼神凝重,罕见地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态。
南玄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船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的侍女都不敢出声。
最令人揪心的是梁雅儿,她死死咬着下唇,嘴唇被她咬得发白,甚至渗出了一丝鲜血。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山巅的苏皓,心中默默祈祷着:“师父你一定要赢只要能活着回来就好无论输赢,只要活着”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而远处那些曾嘲讽苏皓寒酸的修士,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注定载入史册的对决。
他们的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嘲讽,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期待。
他们心中隐隐觉得,这场战斗或许会颠覆他们以往的认知,或许会诞生一个新的传奇。
山巅之上,罡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仿佛要将人的皮肤撕裂。
但在苏皓与镇岳盟盟主之间,却形成了一片诡异的真空地带,罡风到了这里便自动分流,无法靠近两人分毫。
两人静静对立,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石火在碰撞。
镇岳盟盟主藏青色道袍上的先天剑纹微微发亮,那些剑纹如同有生命般在袍上游走,散发出凌厉的剑意,仿佛随时都会化作利剑出鞘。
苏皓袖口的雷光则如活物般窜动,发出“滋滋”的声响,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毁灭的力量。
良久,镇岳盟盟主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淡漠与威严,仿佛在宣判一个人的生死:“小子,你不该接这战书。”
在他看来,苏皓接下战书,无异于自寻死路。
苏皓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哦?愿闻其详。为何不该接?”
“千年间,老夫在这天柱山巅会过九位高手。”镇岳盟盟主的目光缓缓扫过崖壁上深浅不一的剑痕,那些剑痕是他辉煌战绩的见证。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活下来的只有两个,其余七人”
他顿了顿,指尖随意一挥,一道无形的剑气瞬间射出,在坚硬的石面上斩出三寸深的沟壑,石屑飞溅。
那动作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掸去了身上的灰尘,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皆成了这山的养料。”a